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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屁股决定脑袋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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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宏兴说:“也没有什么事,坐坐再走吧,什么时候回来的?这次出去怎么样?”

许宏涛回到沙发上坐下,把这次出去的见闻又讲了一遍,并且重点讲了香山春酒业在漠南上市的情况。

讲完之后,王宏兴说:“这些***,不知怎么搞的,哪来那么多钱,一下子就那么强势的进入了。咱们酒厂如果有钱,出他五六个新品,派上五六个业务员,也去别的地区,像他们一样,开拓新的市场。”

王宏兴说完,哈哈笑了。许宏涛也笑了笑,没有说什么。他看到徐厂长也笑了笑,但那笑,有些勉强。他知道徐厂长这人,没魄力,畏首畏尾,不敢放开胆子去想,更不敢放开胆子去干。而王宏兴这人,性格上要比徐厂长豪爽得多,能放得开,几个人在一起聊天,正事也好,闲聊也罢,他都会引得高超迭起,但往往是说过之后,没有了下文,好像许多事都是临场发挥的,是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。许宏涛发现,临场发挥,说过之后完全忘记,这是王厂长的一个特点。

许宏涛曾分析这两个厂长,徐厂长不作为,这固然是性格原因,怕有风险,也怕失败,想稳中求进,但市场竞争是残酷的,是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,因而到了如今的举步维艰。而王厂长,也许是圆滑,也许是没有理想,也许是没有用武之地,总之,他仿佛在积极参与每一件事,又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做。任何一个场合,他会和大多数人的意见一致,用自己的语言风格把大家的意思再讲一遍,好像表了态,又好像什么态也没表。下去之后,只要徐厂长不安排,他好像就把自己说过的话忘完了,什么也没有说似的。

因为王厂长的参与,几个人又说些别的,刚才较为沉重的话题早忘记了,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,仿佛许宏涛报告的是自己的产品占领了漠南市场一样。

离开徐厂长的办公室之后,许宏涛想,想让徐厂长大刀阔斧的来几项新的措施,让企业活过来,而且活得生机勃勃,显然是不可能的,就不要抱这方面的幻想了吧。他这样告诫自己。

许宏涛来到柳中强的办公室,柳中强正在弯腰刷皮鞋,许宏涛说:“柳科长要出去吗?”

柳中强说:“不出去,闲得没事干,就只有找些活儿干干。”说罢哈哈大笑。

许宏涛说:“就是,鞋油也便宜着呢,一支金鸡鞋油才一元五角,天天刷也能用一个月,比抽烟便宜多了。而且还让别人感到你这人特别干练利索。”

两个人说笑几句,互相递了烟,许宏涛说:“这次去漠南市场,宁夏的香山春酒上市了,包装好,质朴又显得大气,价格也适中。”

看到柳中强在望着自己,许宏涛便详细介绍了香山春系列酒在漠南市场的情况。之后说:“也许过不了多久,就会在咱们地区上市。到那时候,咱们的日子也许会更不好过。”

“这市场真正是几天一个样子,每年都会有新的品牌出来。面对人家大厂子强大的市场竞争力,咱们这小厂子越来越难以应对了。多亏人员少,费用低,才不止于倒闭掉。”柳中强说。

许宏涛听到柳中强关于人员少,费用低的话,他从心底里一点儿也不认同。难道人员少就是一个企业生存的唯一出路吗?他觉得企业要发展,人员不但不能太少,而且要跟生产和销售成正比,让每个人都有事可干,而且把自己的事干好,这才是最关键的。

柳中强说:“咱的厂子资金短缺,没有充足的资金支撑,做什么事都难。”

许宏涛笑了笑,没有再说这个话题。

出了柳中强的办公室,许宏涛想回老家一趟,便去了妻子杨梅所在的集体办公室,和别人打过招呼之后,许宏涛对杨梅使了个眼色,把她叫到外面,说了自己回一趟老家的想法,杨梅说:“那你回去吧,也好久没有回去了,回去看看也好。”

许宏涛回到住处,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出门带的东西,便搭车去了老家的那个乡镇。有两三个月没有回去了,他得见一下父母,也想和父母说一件事。

许宏涛上次回家的时候,父亲曾对他说,想翻修一下家里的房子,或者另盖几间。许宏涛家的房子是包产到户不久修建的,全部是土木结构,墙体用的是土坯,木料不好,都是凑合起来的。这几年许宏涛的收入也多了起来,家里也逐渐攒了一些钱,上次回家,父亲曾向他提出,说有一个想法,想把家里的房子拆除了另修一下。父亲说了很多,说到村上好些人家已经修了砖混结构的平房,外墙贴了瓷砖,房子里亮堂,外面看着也漂亮。

许宏涛知道父亲的钱是不够的,但他提出这个想法,是知道许宏涛这几年挣了些钱,他觉得儿子只要同意修建,一定会拿出些钱来。只要儿子支持一下,修几间房子或把整个院子重修一下,也不会是多大的事。许宏涛上次对父亲的提议没有表态,他也曾想过支持一下父亲,满足他的这个愿望。父亲六十多岁了,和母亲辛苦了多半生,整天在地里干活,没有个休息的时间,即使雨天,也有喂牛垫圈之类的活儿。所幸的是这几年农村的活儿少了,做庄稼机械化程度越来越高,没有再养牛,院子里也干净了,如果修几间砖混的平房,亮亮堂堂的住在里面,享几年清福,也是他对老人的一种孝行。但他的心里,却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,自己那点钱,也许不久会用得着。.

回到家里时,已经下午四五点钟了,父母正吃下午饭。在许宏涛的老家,每天吃两顿饭,早上一顿在十点左右,下午一顿在四点左右,没有早餐和晚餐。看到儿子回来了,母亲赶紧给他盛饭。下午饭是面条,平时是按两个人的量做的,许宏涛吃了一碗面条,又吃了一个馍。下午,父母原来准备去平整原畔上的那点菜地,因为儿子回来了,便没有再去。

许宏涛知道后,对父亲说:“地里有活咱就去地里吧,在家里也闲着。”

父亲说:“没有要紧活,是前几天把菜收完后,辣椒秆、烂白菜根、萝卜根没有清理。不急,等我有空了再清理吧。”

下午几个人坐在院子里说闲话。父母问许宏涛这段时间生意怎么样,许宏涛说:“一般吧,跟去年差不多。”父亲问:“欠账还多吗?”许宏涛说:“多得很。”父亲沉思了一会儿说:“欠账的事不要大意,有些生意人把货卖了,货款挪用了,到头来你去收账时,他们拿不出钱来,这就麻烦了。”

许宏涛说:“你说的这也确实是个问题,但是不欠账没有人要货。欠了账又难收,确实是个很大的问题。”

父亲又一次提醒他说:“你把欠账这事要当一件大事,不要想得太简单。到时候厂里向你要钱,所有的责任全都是你的。这事如果处理不好,有可能把你弄烂包了。”

许宏涛听得出来,父亲在这事上的担心。而他说的烂包,许宏涛也听得明白,就是破产的意思。去年一次回家,父亲问起他手里的欠账数量,许宏涛说将近20万元,把父亲吓了一跳,父亲说:“咱不干那工作也行,但是不能惹下祸端。你手里那么多的欠账,如果那些人还不了,还不是要咱赔?那时候咱拿什么赔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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