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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回尽道义医院陪神女 守诺言果园说养蜂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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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人只有一条命,生病快往医院送。

科学治疗见效快,求神拜佛没有用。

官无贪心垂青史,人有诚信受尊敬。

年老顺着熟路走,改行谋生不适应。

当官为百姓,名犬有何用?为妻慰寂寞,凶气吓群众。

旧车走熟路,不倒是万幸。青年树壮志,老人知天命。

闲话过多扫人兴,先说组长怎么弄。上文说道:二组组长来到主任家,向村主任汇报三长家的事情处理经过,常大伯也在一起听着组长的话。组长说自己进入三长家以后,第一步就被神二嫂轻而易举地破解了。于是,他就使出了绝招‘杀手锏’,终于把众神民吓得四散逃走,神二嫂组织的追魂活动流产了,主任交给他的光荣任务完成了,害怕主任着急,特此前来汇报。

常大伯听到这里就说:“你第一步推出了个瞎人老蝴蝶,自己却作了个通风报信的好人。损人利己,太不应该。不知你第二步用的什么损人绝招?一下子就见了成效。”

二组组长得意地说:“谈不上什么损人吧,我不过借用一下老花叔的威名而已。当时看这办法也不灵验,全场又很快恢复了原来的样子。我就接着神二嫂的话说:‘定罪可能定不了多大的罪,不过,现在是经济社会,不论做啥都讲经济效益哩。派出所抓了人,不管够不够判刑,首先就是经济处罚。听说够厉害的,随便说你个非法集会就得罚款,最少也得两千多元。现在正在五一期间,外出旅游最费钱啦,可能处罚的力度还要加哩。’

有个神民听了我的话,立刻站起身说:‘是呀,可能两千元挡不住,我村里有个无证黑车被抓住了,罚了一万元还是有人情的,把娃罚的日子都没法过啦。’

又有个神民站起身说:‘可不是吗,现在的公安派出所,抓了人不打不骂,就是要罚款哩。钱交不够不得出来,我看咱们还是七十二计,溜之大吉吧。’

有好多神民全部站起身来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一时拿不定主意。神二嫂看大势不妙,慌忙连挡带叫。就在这时,突然听到刺耳的警笛声由远而近,众神民慌了手脚。我趁机高声喊道:‘啊呀不好,警车抓人来了!此时不跑,更待何时,大家快跑啊!’

众人争先恐后地涌出大门,四散逃走。神二嫂张开双臂喊着:‘别跑,别跑,大家都别跑呀!’她拦了这个那个跑,拦了那个这个又跑了。片刻之间,满院子人跑得只剩了神二嫂和三长两口。我双手一摊说:‘完了,完了,这不就完事了吗。’

神二嫂无可奈何地往台阶上一坐,嘴里不停地骂着:‘老蝴蝶,我把你个挨千刀的瞎东西呀!你,你老怂就不得好死!好好的事,硬叫你瞎怂搅黄了。我----我-----恨死-----。’

神二嫂骂着骂着竟哭了起来,三长两口劝着她说:‘二嫂,二嫂,消消气吧。这也是我茄花命该如此,你算是尽了力啦。二嫂,别哭,别哭,你可要想开哩。’

神二嫂脸色铁青,咬牙切齿地说:‘三长,你两个听着,这都是老蝴蝶那个瞎瞎膏药使的坏心眼,咱可不能轻饶了他,每次祷告时多给神说说,让咱们的万能神重重地处罚他。叫那老怂不得好死,叫那老怂断子绝孙,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学瞎。’

我看看他们,心里暗笑着想:你们这回可把老蝴蝶冤枉了,他这次可是个好人呀!”

常大伯听到这里又说:“你倒是把人吓散了,可怜老蝴蝶挨了这么多冤枉骂。”

村主任说:“挨点骂怕啥,听不见就当没骂。历史上哪个皇上没挨过骂,国民党把**也没少骂。结果怎么样,得民心者得天下,骂得再多能起啥作用吗?骂人的人自己白受些气,挨骂的人也少不了啥,该怎么吃还怎么吃,该怎么干还怎么干。谩骂,只能是无能的一种表现,永远做不了伤人的利剑,只要自己问心无愧,谁爱骂就叫他们骂去,连老花叔一根汗毛也上不了。”

常大伯点点头说:“主任说得极是,骂人不顶啥,得民心者得天下,这是历史上总结下来的真理。当干部的不光是自己先富起来就行了,更主要的是要有威望哩。你一个人挣的钱再多能做啥,就是把世上的钱全挣完,自己用得完吗?没用处的钱再多,有座金山还不是和无用的垃圾一样。

我认为,要当好干部就应该尽职尽责,在群众中树立起威望。只要不是非法所得,自己挣了钱、发了家那倒无可厚非。但是,领导,领导,就是要领导群众共同致富,就要帮助有困难的群众渡过难关。不能只想着自己挣钱发家,那是不会树立起威望的。我听说‘向前村’的村干部自己定了个土政策,我觉得很是不错,一举三得,与群众好、与国家好、与自己更好----。”

村主任忙说:“啥政策吗?就有这么多好处,大叔赶快说来听听。如果真有那么多好处,我们当干部的应该借鉴学习,全国所有的基层干部都应该向人家学习。”

常大伯说:“办法虽然很简单,实行起来还是很有难度的。因为,现在的农村干部,有人家那种思想境界的人不多。其实,这办法对有成就的干部来说,只不过是小事一桩、九牛一毛而已,但是影响极大,干部威望一下子就竖立起来了。

人家的具体做法是,自己的日子过富了,就想着以后的发展,认识到知识的重要性。他们为了鼓励下一代好好学习,便想法解决学生家长的实地困难,村上制定了一项政策,凡是本村学子,只要能考上大学者,村干部自掏腰包,每人奖励五万元。

这样一来,大大地激发了下一代的学习热情,解除了学生家庭的经济负担。你说群众会不拥护他们吗?你说到换届的时候,他们还用得着用钱拉选票吗?你说这些学生能不感激他们吗?不用说,这些学生学成以后,首先考虑地就是家乡发展,就是回报村干部,而村干部自己,不过稍微节省一点而已。但从此树立起的威望,却是千金难买的。你说,人家这办法是不是值得当干部的学习?”

村主任想了想说:“不错,不错,的确是个好主意。一个村一年能考上几个大学生吗,干部花钱的手只需要紧一点就出来了。我抽空和其他干部商量商量,不知能不能达到共识?”

常大伯马上说:“一个村统一不了,一个组也行,只要有一个出头做的,就能影响一片。我想,大多数干部都是有眼光的。”

正所谓:

人 有 素 养 方 为 高 , 谩 骂 不 是 杀 人 刀 。

带 头 先 富 和 潮 流 , 钱 多 舍 得 往 出 掏 。

金 山 归 己 难 持 久 , 名 声 震 开 似 江 涛 。

善 得 民 心 江 山 稳 , 不 立 威 望 一 季 蒿 。

村主任又给二人倒了回茶说:“老常叔说的确实是个好话,我会认真考虑的。咱们还是先把北村里的事听完,就请二组组长继续说吧。后来怎么样了?”

二组组长接着说道:“警车一直响到三长家门口停了下来,从车上下来三个民警,直接走进三长家大门,看到我们几个就问:‘喂,你们谁是神二嫂?’

神二嫂昂起头,摆着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大声说:‘我就是,怎么样?’

一个民警说:‘你涉嫌非法组织集会,大搞迷信活动,对社会造成不良影响,上级决定,要对你进行拘留审查。’另一个民警取出手铐向她走来。

神二嫂毫无惧色,伸出双手向前迎着说:‘你来,你来,你来铐呀。我神二嫂就是信个神,又没犯啥罪,害怕啥哩。我们都有神保护着,看你把我们能弄啥。’

三长老婆连忙向前跨了几步,挡在神二嫂面前,也伸出双手说:‘你们要抓就抓我,二嫂她是为了我家的事才祷告哩。一切与她无关,你们就让她走吧。’

另一个民警说:‘嚇,挺仗义的,你以为没有你的事啦,你两口的罪还小吗?你娃在外面吃亏上当,你们不管不理、不追不报;娃回来也不知道好言安慰,反而痛打辱骂,逼娃上吊,出了命案不上报,追魂祷告瞎胡闹,虽说不够判大刑,该送煤窑去劳教。你还慷慨仗义地替别人哩。你们说,像你们这样不负责任的父母,只有送去劳动改造几年,才有可能认识错误。’

三长老婆看看三长,低头不再说话。我急忙走过去说:‘警察同志,我就是这个组的组长。这三长两口还不能抓,他们家里死了人,已经停了几天啦。你们要是把他两口带走,死了的娃谁埋呀?整个村子都会臭不可闻,你们要抓人,干脆连这死的一块带走吧。’

警察立刻就坡下驴,互相看看说:‘组长这话倒是实情,人死了就得人埋,咱们先把神二嫂带走算了。’

我又走过去说:‘警察同志,神二嫂也不能抓,我们村主任刚才来电话说:神二嫂的孙女病得厉害,已经烧了几天啦,水米没打牙,正在家里昏迷不醒地睡着哩。孩子的父母打工在外,家里没有一个人,你们要是把他奶抓走了,谁给娃看病呀?’

神二嫂听到这话,猛然想起自己孙女躺在家里的样子,一时间方寸大乱,急忙向警察哀求着说:‘警察同志,我娃就是病重,你们先放我回去给娃再祷告几回,娃好了我就跟你们走。’

一个民警厉声说道:‘既然孩子病重,还不抓紧回去看医生,再祷告几回娃就没命啦。’

神二嫂啥话没说,急忙走出大门,撒腿朝自己家里跑去。

警察把茄花的尸体检验了一番,又在本子上写了一会说:‘你们闻闻,已经都发臭了,还想叫还魂哩。你们真是无知之极,赶快抓紧埋人,今天就不抓了。’

另一个警察说:‘你们的孩子不满十七岁,未成年哩,不叫念书而出去打工,这就是你们的不对------。’三长老婆忙说:‘唉,这不能怪我们,谁不叫她念吗。她自己笨得念不进去,考试老考不好,人家学校不要了,你叫我们有啥办法?’

写字的警察又问了茄花在啥地方打工,出去的具体时间,以及老板的姓名地址。一一记录清楚以后,又给他们讲了许多有关法律常识,教他们如何上告打官司。

三长叫老婆去给我们泡茶,警察说:‘别泡啦,我们不喝,你们赶快给娃办后事吧。’

警察说着就朝门外走去,我们跟着走到门口,就见神二嫂风风火火地跑来说:‘警,警察同志,我娃不见了。可,可能被偷娃贼偷走了,我求你们帮我找孩子吧!’

警察尚未开言,三长慌忙抢着说:‘啊呀!二嫂,听说最近偷娃贼不少,他们用娃做什么返老还童的保健药,可值钱啦。你千万不能大意呀,赶快向警察报个案。’

三长老婆也关心着说:‘不可能,不可能,那都是胡说哩。娃大概饿了,跑到谁家找吃的去了。’神二嫂跺着脚说:‘唉呀,不是,娃都病得起不来了,根本不会自己出去。’

一个警察大声说:‘知道娃病得厉害,那你为啥不送她去医院治疗哩?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看你咋办呀?’

神二嫂摇着头说:‘我们的孩子有神保护着,小灾小病就不用看,只要祷告几回,求求神,娃的病就会好。这回是我忙得顾了这边的事,没有准时祷告,娃才一直没好。今天怎么突然不见啦?你们是人民警察,一定要帮我把娃找回来呀!’

这时候,我已经在后面那个警察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,他就立刻会意,马上走到神二嫂面前说:‘那你去找神呀!找警察干啥。你们有万能神在,还怕找不着个孩子。’

三个警察一起上车走了,神二嫂拉住三长老婆的手说:‘对,对,他们说得对,咱们是神的儿子,怎么不知道找神呀!好妹子哩,你两个就帮我去祷告吧,咱们可是心连心呀。’

三长老婆哭丧着脸说:‘二嫂呀,我两个不行呀,我们还要埋娃哩,实在走不开,你还是另找人吧。’三长也说:‘二嫂,你就多找几个姊妹,同心合力地祷告几天。’

神二嫂嘴里说着:‘对,对,同心协力,同心协力,----。’然后,飞也似的跑走了。

三长家里没人了,两口子十分感激地对我说:‘组长呀,今天这事多亏了你呀,要不是有你在,如果被他们抓去一个人,也得好几千元往回赎。你就给咱好人做到底,安排几个人把娃埋了,我两个一定会记住你的好处,求神保佑你步步高升。’

他们说着又要给我倒茶,我往出走着说:‘不喝了,不喝了,我还要安排人埋娃哩。你也知道,现在的人不好找呀!’

我出了三长家,用电话叫了几个人,他们都不愿义务帮忙,我只好答应少收他们贰佰元的土地承包费,才算把事安排下去。

主任呀,今年二组的承包费可能要少收一千元哩。这可是没办法的事,你得和干部们说说。”

村主任说:“少收就少收,现在叫人干活,首先就得把钱提在头里。好在这等事不会经常发生,多年来就这么一次,村上认了吧。遇上三长这号人,穷得叮当响,有啥办法哩。”

常大伯回到自己家里,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。小凡早就做完了作业,躺在炕上睡得不省人事。他没有像村主任说的那样,把碗放到明早一回洗,而是看了看小凡就进了厨房,开亮电灯洗碗。他从来也不会把今天的活放到明天再干,就那么点活,三下五除二就完了。

他擦干手,关了厨房的灯回到住房,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会,一点睡意也没有。自己知道今晚把茶喝得多了,睡也睡不着,不如写点什么吧。

于是,他就戴上眼镜,取出纸笔,还是学生用过的作业本,一支半截铅笔,脑子思索了一会,写什么呀?干脆把今天这怪事写写,就当是篇日记。遂捉笔写到:

有谁见过,尘世间神为何物?却怎么,有这么多人如此效忠。没有领导呼唤,不见打铃敲钟;三五成群地徒步聚会,自觉自愿地奉献终生。祷告双膝跪地,哼哼闭着眼睛,俨然如坠烟海,竟至如醉如痴,报酬一点没有,不顾自己儿童,常人失去正常,家里不像家庭。这难道也是信仰的支撑?这难道也是理想的心声?

**的信仰,是为实现全人类的**事业而奋斗终生;而他们这样的信仰,则像讨厌的苍蝇到处嗡嗡。没有方向目标,没有指路明灯,他们这样的信仰,只能把人带进无底深坑。医院是拯救生命的地方,监狱有清醒脑子的凉风。

我们的父老乡亲,同胞弟兄,谁都成不了神,神也救不了人。我们放开眼界,擦亮双睛,自己脚下的道路,必须认清,信神是虚无缥缈、荒诞不经;迷信是蛊惑人心、误事不轻。希望大家赶快灵醒,干好自己的工作,做好自己的事情,正确的走完平凡地一生。

五一过后的后半夜,天气还有点凉,常大伯收拾了纸笔,脱鞋上炕,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过了一天,学校开了学,单位上了班,常大伯做完了家里的活,就想去看看老蝴蝶回来了没有。他便掩上大门,一直走到学校门口,门上还是挂着铁锁,估计神女的病还没有好,他又不由自主地朝村主任家走去。当他刚回过头,就见瘸老大一步一闪地从村里走来。

常大伯站在路边,等他过来就问:“老大,干啥去呀?是不是又出村祷告呀?”

瘸老大停住脚,偏着头,乜斜地看看他说:“我祷告不祷告与你啥事哩?告诉你吧,这回没出村,在神二嫂家祷告了一整,娃还没回来。神二嫂急得坐不住了,天不明就跑着寻娃去了,我们也出来转着找一找,说不定还能帮她找着。”

常大伯向前一步说:“老大,我看你得找个事干,经常这样混下去不行,信神祷告没有实地用处,不挣钱靠啥生活哩。自己长着双手不用,只靠国家养活也不对,有劳动能力的人就要自食其力哩。同样都是人吗,咱为啥要活得不如别人?”

瘸老大双手一摊说:“你叫我做啥呀?我这样地人能做啥吗?信神祷告就很不错,轻松着哩,只往地上一跪,眼睛一闭,嘴里‘神呀,神呀’地胡乱哼哼着就行了。除了这事以外,干啥都不容易,又热、又脏、又累的,你还是少管我的事吧。”

常大伯又说:“老大,你就想这么混一辈子吗?信神祷告虽然不出力,也不挣钱呀!”

瘸老大大声说:“我要钱干啥呀?吃喝穿戴都有政府管着,我一没吃你的,二没用你的,与你一点相干都没有,你骂我准个弄啥的?那天把我骂得连三分人气都没有了。”

常大伯连忙道歉着说:“老大,那天骂你是我不对。对不起,你也骂我几句就算完啦。”

瘸老大笑着说:“你就没做被人骂的事么,叫我怎么骂你呀?无缘无故的,我可骂不出来。”

常大伯也笑着说:“你随便骂吧,怎么骂都行。不过,你也应该想想,我那天为啥骂你?你把国家给你的东西都给神捐了,自己挨饿没啥吃,到处跑着借麺哩,你说该不该挨骂?我骂你还不是为你好吗。老大呀,你也知道我伤了你的脸面,但你活得没志气、没脸面啦。啥事不是人做的,只要尽力而为,能干多少干多少,每天就有干不完的事,就能凭自己把日子过好。你就是拾个破烂,也能把你养活了,还能美化环境。只要不靠别人帮助,活得有滋有味,成为一个有脸面的人,说不定还能成个家哩。”

常大伯这番话,把瘸老大那颗死僵了的心说得有点复苏了,腰板立刻挺直了许多,眼睛里有了光气,人也有了生气。他把眼睛眨了几下正要说话,神二嫂急急忙忙地从村外走来,看到他就说:“老大,你不给我抓紧祷告找孩子,跑到这里说啥闲话哩?”

瘸老大说:“二嫂,你把孩子丢了我们都很着急,诚心诚意地祷告了一整,老是没见效果。你走了以后,大家都出来转转,想到村外帮你找孩子哩。”

神二嫂气势败坏,拉着哭腔说:“啊呀,老大,没处找,没处找,我天不亮就跑出去,把所有的亲戚朋友问遍了也没找见。啊呀,这可咋办呀吗?叫我咋给她爸她妈交代呀!”

神二嫂说着说着,当真放声大哭起来。瘸老大不好意思离开就劝着她说:“二嫂,你先别哭,不行了就问老常哥。咱村里就数他办法大,咱就当病急乱投医哩。我刚才听他说话的意思,好像知道娃的下落。二嫂,问人不算低,你就试试吧。”

神二嫂马上不哭了,抬手把脸抹了抹,走到常大伯跟前说:“老常哥,以前都是我不好,你大人不计小人过,帮我找找孩子吧。你要是知道孩子的信息就指点一下,只要帮我把孩子找回来,我以后就听你的话,不再信神祷告啦。”

常大伯看她头发散乱,泪流满面,有点于心不忍,当时指点着说:“他二嫂,我希望你不再信神,但要相信政府哩。只有人民政府,才是咱老百姓的主心骨。咱村里不是有个主任吗,你不妨去找找他,就一定能把孩子找回来。”

神二嫂边跑边说:“对,对,相信政府,相信政府,政府要是给我把孩子找回来,我,我以后就把政府当神着信。”

神二嫂飞也似的跑去了,瘸老大高声喊道:“二嫂,小心狗!”

常大伯走到主任门前,神二嫂还在远处转悠着不敢靠近。他老远就喊:“他二嫂,狗在铁笼里关着,别怕,大胆往进走。”神二嫂这才胆战心惊地走进主任家大门。

村主任昨晚睡得迟,今天还没出外,正在楼房前边对妻子说:“娘子,你今天再去一趟,咱不能给一个老头撂下就不管了。去把老花叔换回来,他几天没回来过。”

主任妻子走出来说:“是,主任大人,我正准备走哩。就这么点工作,你还怕我办不好吗。”

主任又说:“今天可不能开车,我还有事要出去哩。”

神二嫂连忙走过去说:“主任,你不能走,你得帮我找孩子。老常哥说叫我相信政府,我是专门求你来的。”说罢,一屁股坐在台阶上,又哭了起来。

村主任看见常大伯来了,心里明白怎么回事,他还是拿捏着说:“二嫂,你们不是神的儿子吗。有神保护着咋能把娃丢了?那你还不赶快祷告求神,跑到我家哭啥哩?”

神二嫂边哭边说:“好我的主任爷哩,神不灵啦,祷告了几天都没顶啥。老常哥给我说不能信神,要相信政府哩。我听了他的话才来求你,主任爷呀,你可不能不管呀!你这回帮我把孩子找回来,我,我以后就把你当神着敬呀。”

主任妻子揹着挎包走出来说:“怎么,你们那万能神还找不到个孩子吗?我老公又不是神,怎么敢叫你当神着敬。赶快回家祷告去,别在这里胡说八道。”

神二嫂抹了把鼻涕眼泪说:“好我的主任夫人哩,不顶啥,不顶啥,我祷告了几天啦,连个音信都没有。你就行行好,给主任说句好话,我,我给你磕头啦。”

神二嫂说着就往地上跪,村主任一把拉住她说:“干啥哩?我们不是神,不兴磕头,少来这一套。夫人,你就带她去吧。老花叔也该回来了,这几天多亏了他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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