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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7回添新灶岳父卖余粮 蹈旧辙女婿欠赌债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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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人君子不爱钱,手里没钱也作难。

置灶是为亲家便,卖粮差点被欺瞒。

在家多与妻儿笑,出门少上贼人船。

勤劳能使幸福久,好赌难让生活甜。

只要人不闲,日子不会难,经商经济活,莫赚昧心钱。

家有妻小全,生活似花园,男人走歪路,蜜糖变黄连。

闲话永远说不完,言归正传接着谈。上文说道:杏花娘家遭受地震,家人大都遇难,只有她妈一个人受伤住院。

常大伯兄弟、父子不计前隙,叫老蝴蝶和桃花陪同杏花前去灾区,历尽艰辛,千里迢迢地把杏花妈接回他家养伤。

杏花妈刚进常大伯家门一会,对门的三快婆第一个过来看望,隔壁的玉顺夫妻也接踵而至。杏花妈这个没出过门的山区女人见识太少,错把香蕉当成黄瓜,惹得屋里的人一阵大笑。

玉顺笑着给她说了黄瓜和香蕉的区别,麻将婶还是笑个不停。杏花妈不好意思地说:“笑啥哩,我们山里人就是没见过世面吗。”

三快婆笑了一下就起身说:“你们坐吧,我帮老常做饭去。”

玉顺虽然也笑,但他笑得不像麻将婶那样令人讨厌,他笑得很自然得体,使人有种亲切的感觉。

玉顺看了看自己妻子一眼,又望了望杏花妈,觉得这个朴朴素素、平平常常的山区女人,虽然人老珠黄,没有修饰打扮,看起来仍然有点美人风韵,比他这个老婆麻将婶强得多了。就是和给他哥说的那个柳枝相比,也是遥遥领先的。

玉顺觉得杏花妈现在无依无靠,老家没人啦,只能在这里依靠杏花,病好了以后和兄长过在一块,正好顺理成章。他心里暗暗为哥哥高兴,就多瞪了老婆两眼,不想让她再笑。

麻将婶看见玉顺拿眼瞪她,也觉得自己的笑声令杏花妈不好意思,连忙忍住笑说:“亲家母,别见怪。把它家地,我这人就是爱说爱笑。其实,这也没有啥,咱们就跟一家人一样,以后天天在一起,说说笑笑才热闹呀!”

麻将婶说罢,起身给杏花妈倒了杯水,这才使屋里的气氛友好了许多。这时,村里又来了几个看望的乡亲,玉顺急忙起身给大家让座倒茶,热情地寒暄了一阵子后,让麻将婶陪大家喝茶说闲话,自己走出房门,到厨房看他哥和三快婆做饭,烟熏火燎,真不容易。

玉顺揉着眼睛说:“哥,你们今天已经做开了就先将就一顿,明早让桃花和杏花在那边做饭。你那天说拉二妮家的灶具哩,我去了两次都锁着门,没有人也拉不成。”

常大伯烧着火说:“我倒不怕烟,就是怕她们用不惯。唉,咱这老灶具,就跟老年人一样,跟不上形势啦。你快出去吧,我这厨房太烟,你那眼睛经受不了。”

吃过饭后,村里的乡亲们,大部分知道本村来了灾区伤员,前来探望者络绎不断。有的拿着挂面鸡蛋;有的拿来水果干馍,有的拿来糕点食品,有的拿着油茶奶粉;还有人提来饮料矿泉水,烧鸡和火腿,..........等等一些吃的、喝的东西。

常大伯这个冷清了多年的家里,一下子热活了起来。你来他往、门庭若市,忙得常大伯跑前跑后、应接不暇。那么多出出进进的人,各式各样的礼品,看得杏花妈十分感动,她活了大半辈子,从来没有见过这没多东西,从来没有感受过这般亲切,这般温暖。

再加上李玉顺来回照应,桃杏花不离左右。杏花妈觉得自己好像住进了蜂蜜瓮,从头到脚都甜透;喜得她,眼睛笑成一条缝,抬脚不知咋走路,头上伤口不觉痛,以为自己在做梦。

天黑以后,村里的人陆续回家,杏花母女连日劳累,晚上没看电视,早早睡了。常大伯和小凡看完电视,小凡很快就睡着了,他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,一个人思前想后,觉得煤气灶非买不可。如果在玉顺家做饭,一天两天问题不大,时间长了也不方便,经常这边那边的来回跑,蔬菜、调料混淆不清,容易发生矛盾。

他知道玉顺、桃花肯定不成问题,就是他那个兄弟媳妇不是省油的灯,时间长了,必然会影响两家关系,咱不能叫玉顺为了这边的事而为难。还是防微杜渐、未雨绸缪,尽量早点弄清为好。

人常说:‘省分结长远’哩,咱现在就是把二女家的拿来也不是长法,他们现在不用,就不等于永远不用。咋办呀?自己想买手头没钱,向祥合要吧,寄回来还得好多天,远水解不了近渴;向玉顺借吧,又觉得麻烦他的事太多了。

唉,这些年来,自己在用钱方面从没为难过,没钱了就不用,钱少了买便宜的;没有煤炭、电器,拾些柴火也能把水烧开,把饭做熟;没有新衣裳,旧的洗净照样穿;没有彩电,黑白电视也能看;没钱买菜,腌些咸菜也能吃。

这一回,当真把他难住了,煤气灶自己又不会造,没有钱买不回来呀!看来,这回非求人不可了。明天去找老蝴蝶和老山头借点,也就五六百元的事,可能问题不大。

第二天早上,家里的人还没起床,他照例起得很早,害怕影响杏花娘俩休息,没有浇菜扫院,也没有舀水煮饭,早晨该干的活一样没干。轻手轻脚地洗过脸后,便悄悄打开大门出去,回身慢慢地把门合上,迈步向村口的方向走去。

村里的人大多数还没有起床,只有少数有钱人为了延长寿命,早早起来晨练,有的在跑步,有的在做早操。还有一些脑梗患者,为了软化血管,促使血液循环,也早早出门上街,三五成群地结伴散步,互相交谈着各自的感悟,吃药的经验。

常大伯没有加入到锻炼身体的行列中去,他也不爱走门串户、不爱逛街进铺,没事了偶然出来转转,到村口的皂角树下坐坐,或者去田间小路走走。

今天,常大伯直接走到学校门口,正要伸手去推校门,但他马上又缩回了手。因为,他知道老蝴蝶爱睡懒觉,这时一定还没起床,不如先到老山头那里走走。老山头最近正卖草莓,手里一定有钱,如果他能凑够,那就一客不烦二主了。

常大伯没有打搅老蝴蝶的早觉,抬脚朝地里走去。村外的空气新鲜,风光美丽,一股凉风徐徐吹来,无不使人心旷神怡。路旁的麦穗已经有点变黄,他弯腰用手掂了掂,觉得沉甸甸的,心想今年的产量也不会错。他又站直身朝远处看去,本村的麦田和外村的麦田连成一片,一眼望不到边,随着清晨的微风轻轻起伏,偶尔出现细小的涟漪,俨然像片静中有动的湖面。再往前看,昔日的柳烟乡村,有好多已经被一栋栋拔地而起的楼房所替代。

初升的太阳还没有爬过远方的房舍,光芒已经照亮了茫茫大地。昊天蔚蓝,大地青翠,天底下的万物生灵,都开始过着新的一天,会飞的飞,能跑的跑,不能飞跑的,爬着也好。

常大伯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,颇有感触地自语道:“唉,咱没有外出旅游过,也不知道外面的风景名胜之地,到底能美到何等地步?世上的人,真是百人百性呀!”

他想多在这清风晨露中沐浴一会,就慢慢地移动着脚步向前走着。突然间,有辆柴油农用车的响声由远而近,他没有在意,现在的车还不是随处可见吗。可是,紧接着,有个女人的喊声直往他的耳朵里躜:“收——麦——收——收包谷哩”。

常大伯不由得停住脚步,循声远眺,就见远处的进村路上,开来一辆崭新的农用三轮车,在那兰亮兰亮地车厢里,坐着一个边走边喊的年轻女人。

常大伯再仔细听了一遍,不错,是收粮的来了,咱家里不是还有几千斤麦子吗,我何必抱着金碗讨饭吃。卖上两千斤麦子一河水都开啦,用得着思前想后、劳心费神地跑着借钱吗?

唉,咱怎么把这事忘死啦。这几年老是舍不得卖粮,眼看着快要收麦,就是应该把陈麦卖一部分,新麦下来也有地方放了,这不是正好的事吗。想到这里,他不再往前走了,也不留恋田野里的新鲜空气啦。急忙转过身子,快速向村里走去。

那辆收粮车已经停在了村口的皂角树下,车旁站着几个人,好像正搞价哩。常大伯走着想着,现在正是新麦将要收割之前,想卖粮的人一定不少,有的是为了用地方,有的是为了用钱。每年这个时候,种田农民虽然领了点粮食直补款,物价却一个劲地往上涨,种地的投资越来越大。三夏将至,农民都要准备种子、化肥等一些必须品。

机械收割虽然减轻了农民的体力劳动,同时也加大了经济开支,凡是依靠种地为生的本分农民,这时候的经济状况,大都是姐姐穿着妹妹的鞋——太吃紧啦。

常大伯走到跟前,看那开车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小伙子,身材不高,胖胖的;车上坐的那个女人和他年龄相仿,可能是夫妻关系。女的身材不胖,看着怪苗条的,正在用她那两片薄嘴唇,十分流利地对搞价的人说:“乡党,我不瞒你们,我们是给麺厂收粮哩。交的价是八毛六,收的价是八毛五,中间只赚一分钱的差价,再加半分我们就包不住啦。你看我们这车还是新的,才买回来干这一行,没啥经验,多少赚点油钱,就当磨活车哩。”

常大伯走过去说:“乡党,我有事等着用钱,想卖点麦子。八毛五就八毛五,多搞一半分钱能做啥,人家不赚钱出来干啥哩?走,过去先拉我的。”

神二嫂挡住他说:“老常哥,你平时做啥都不和人争,今天这是咋啦?人家正在搞价,你就叫先拉你的。我们这几家都没有别的经济来源,就是靠卖粮过这个收种关哩,.........。”

梗二拉开神二嫂说:“二嫂,今天就叫老常哥卖吧。他那天把钱全给灾区捐了,昨天又来了个灾区伤员,吃呀,住呀,看病呀,他手里没钱咋得行哩。”

神二嫂迟疑了一下说:“好,那就叫去拉你的,八毛五的价我还不想卖哩。东村里昨天收的八毛六,少一分少卖几十块钱,你愿意吃这么大的亏我不愿意。”

硬蛋在公路上跑步回来,听到这话就说:“嗨,老常叔这人高风亮节,一万元都不在乎还在乎一半分钱。老常叔,有啥难处你就说,我这里有钱哩。”

常大伯没有理他,就坐上收粮人的车一直来到自家门口,下车把收粮人领进家门,家里一个人也没有。他知道今天在隔壁做饭,一定是玉顺把人早就叫过去了。

常大伯给收粮人打开放粮食的房门,里边还扎着两个囤。收粮人抓了把麦子看着说:“大叔,麦子不错,快收麦啦,我今天给你把陈粮一拉,新麦下来就有地方放了。”

常大伯说:“不,我只卖两千斤,这一囤都装不完。我这个是十担的囤,要装三千多斤哩。”

那个女人说:“唉呀,大叔,新麦马上就下来啦,你攒这些陈麦干啥呀?老鼠一年要糟蹋多少哩。咱这里温度高,麦子过了夏天,一见天阴下雨就回潮,要是出了麦牛,你这么多麦子就瞎完了。到那时,磨面尽是麸子,想卖也没人要,斤两能少一半子,不如全部卖了省事。大叔,能吃多少吗,我可是为你好哩。你想想,麦子回了潮是不是要晒哩?粮食可是笨重东西,晒一回不容易呀,指望你一个老汉,咋弄得动哩?听我的.........。”

常大伯打断她的话说:“对了,再别说了,粮食怎么敢卖完。你们这些年轻娃没受过饿,就不知道储存粮食的重要性,如果遇上灾难,粮食比金子都重要。国家从来都号召‘必须把粮食抓紧,必须把------。’”

那小伙不耐烦地说:“行了,行了,你说咋办就咋办,两千斤就两千斤吧。我们装的是定量袋子,每袋一百二十斤。你卖两千斤,那就装十七袋吧,多也是几十斤。你就是再懂得储存粮食的重要性,紧慢也不在乎几十斤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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