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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回忆往昔老者念旧情 看目前亲友论新事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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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候,房子热的睡不住人,大多数人都在平房上边,或者街道上睡觉哩。这几年的情况好了,家家都有风扇,安装空调的人也越来越多啦。就像隔壁我老二那屋里,外边就是再热,屋里就跟春天一样,一点也不热。”

杏花妈去过玉顺的房子,对常大伯的话并不惊奇,他只是淡淡地说:“是呀,你这里的人就是能,把空气都能变成凉的,我们哪里从来没听人说过。”

常大伯解释着说:“不是这里的人能,社会前进了,科学发达了,啥机器都造出来啦。要是还在前多年,我们这里的人在这夏收之前,早就忙开了。光需要准备的农具就得一大堆,扫帚、杈把、木锨、推杷、镰刀绳索架子车,啥都得提前准备好哩。

就是光场这一项工作,都要忙好多天哩。那真是一言难尽,各种工序,要说都得半晌。总之,那时候的农民真不容易,熬过三夏就得几个月时间,身上的皮也要脱好几层哩。”

杏花妈说:“我那儿的人比你们更辛苦,你们是用架子车拉麦子,我们那儿还是靠人背往回驮哩;你们是用碌碡碾场,我们还是用连枷打场哩,比你们难多了。”

常大伯说:“你们那儿是山区,地里条件不好,当然不如我们这儿的平川平地啦。我们这里现在过三夏,几天就全面结束啦。夏收前,啥工作都不用准备,到时候,联合收割机往地里一开,收几百亩地不费啥,一会儿就把麦粒给你拉进家门啦。

一个村的地,只用一两天时间,就收得光光净。种包谷也是拖拉机,整个三夏工作,三四天就全部结束了。

现在的农民可轻松啦,出力不大,忙天不忙,国家又给免了农业税,种地还有多项补贴----。”

杏花妈打断她的话说:“是呀,你们这里的条件就是好,你们的祖先真有本事,早早就把山平完了,子孙后代永远不受那种罪啦。”

常大伯笑了笑说:“亲家母,我们这里自然条件好,从来就没有山,不是祖先平完的。”

杏花妈疑惑地说:“没有山,既然有这么多的平地,我们的祖先为啥要住到有山的地方去?”

常大伯说:“嗯,这个吗,出生的地方是不能由自己决定的。”

杏花妈又说:“不由自己,那你们咋能住在平川,我们就只能住在山区呀?”

常大伯说:“这个问题很难说,你们的祖先就出生在哪儿,我们的祖先就是在这里生的。”

说罢,为了避免继续说这样的话题,他就起身走出大门,朝西方望了望,又进来坐在原来的地方说:“我说院里的光线暗了,原来是个黑云接太阳,明天可能有雨,下一点天就凉了。”

杏花妈说:“天晴得净净的,连一点云都没有,你就知道明天有雨哩,你是龙王还是神仙?”

常大伯又说:“我啥都不是,就是个平常人。我们这儿有几句谚语是:‘出门观天色,进门观成色,早上看东南,晚上看西北。’‘西北山上戴帽,长工明天睡觉。’这些话都是过去传下来的经验,应着哩。电视上的天气预报快开了,你进去看吧。中央台的新闻联播后边,就是全国的天气形势预报,连你老家哪儿的天气都能知道。”

杏花妈一手拿着扇子,一手端着茶杯站起身说:“我现在看那边的天气干啥呀?老家没人了,就是天塌下来也不与我的事啦。”说着进房开电视去了。

夏天夜短,第二天的早上又来到了。杏花妈起身下床,看见杏花还在呼呼大睡,她就没有惊动,自己悄悄穿好衣裳,轻轻打开房门,觉得院里没有往日明亮,抬头朝天上望了望,小声自言自语地说:“啊,这么大的天,昨天还晴得好好地,不知几时就阴完了。”

她自己去厨房舀了点凉水,兑了点电壶里的热水,端到房子里洗了脸,照着镜子把头梳了梳,看杏花还是睡得很香,她又走出房门,拿了把扫帚开始扫院。

常大伯这时已经拔完了韭菜地里的杂草,又拿了个篮子,去摘那半红半绿的洋柿子,看到杏花妈扫院就说:“亲家母,怎么不多睡会,急的起来干啥呀?你别扫啦,我把这几个洋柿子摘完就去扫院,你快回房歇着吧。家里这点活,还用得着叫你伤员做吗?”

杏花妈边扫边说:“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,能扫,整天停着也急,就想做点啥哩。”她看见常大伯摘的洋柿子不红,往过走了几步又说:“亲家,厨房里洋柿子还不少哩,你急的摘那些半红半绿的干啥呀?为啥不让它多熟几天?”

常大伯说:“天阴了,我怕下雨,洋柿子熟到这种程度,见了雨会裂口子,几天就烂完了。我在雨前把它摘回去,放上几天也能熟好,而且不容易瞎。”

杏花妈又说:“亲家,你说的就是准,说今天天气要变,刚过一个晚上,果然全阴完了,真比天气预报都准。你再看看有雨没雨,几时能下下来?”

常大伯又说:“我们这儿还有一句话说:‘黎明的瞌睡饭时的雨’,可能就在早饭前后。”

他两个说着做着,一点活很快就做完了。常大伯说:“亲家母,早上没活了,咱们烧水喝茶吧。”二人说着话一同走进厨房。

杏花妈又说:“亲家,你们这煤气灶烧水做饭就是快,方便极了,人坐在旁边等一会,不用动手水就开了,真是又快又好。”

常大伯说:“好是好,费钱呀,煤气价太大了。今天早上天凉凉地,人闲闲地,还是烧柴火吧。你要是怕烟就在外面转转,一会儿水开了咱们喝茶。”

杏花妈说:“我烧了一辈子柴火,怎么还怕烟哩?你去送小凡上学吧,我来烧水,不用煤气灶我也能烧,不见得没有你烧的好。”说着就去熟练地生起火来。

常大伯看了看她,觉得这人还不错哩,便给锅里添好水说:“那你烧水吧,我去叫小凡。”

小凡已经起来了,正在院里洗脸。小平跑进来说:“小凡,快点,我爷爷等着送咱们哩,电摩都推出门了。”

小凡急忙擦完脸,背起书包和小平一起出了门。

常大伯明白玉顺的良苦用心,他这些天没出过门,助学会里的事只在家里用手机联系,自己准时接送学生,想给老哥多腾出一点空闲时间,好让他们接触熟悉,培养感情。可是,常大伯对杏花妈只是不冷不热,今天看她不像是个懒人,心里方才有点好感。

常大伯第二次走进厨房说:“今天又不用送学生了,他二爷捎走啦。你坐在外面凉一会,让我烧水吧。”

杏花妈给灶膛里添着柴火说:“你这个兄弟真好,做啥都想着你。人家骑电摩,拉一个两个都是一样的,就让他天天去接送,你不是还能干点别的吗。有事就忙去,我烧水能行。”

常大伯取了个小櫈,坐在旁边摘着菜说:“是呀,我这兄弟对我太好了,我总觉得过意不去。”杏花妈说:“这有啥哩,他反正也要送孙子哩,一个羊、两个羊都是一样的放。”

常大伯没有再说,手里摘着菜,眼睛却不住地朝旁边看。从灶膛里出来的火光照在杏花妈的脸上,照得她那张白皙的脸泛着红光,显得更加好看,真不像从穷乡僻壤里出来的人。

这些天来,她没有出过啥力,没有晒过太阳,再加上生活好,环境好,皮肤变白了,身体也丰满了许多。桃花和杏花每人给了她几套衣裳,换下了从老家穿来的大襟衫子长裆裤,人更是显得年轻漂亮,不用梳妆打扮,也是风韵犹存,比隔壁他那个兄弟媳妇强百倍。

常大伯知道她的伤问题不大,这几天也基本痊愈了,就是大脑的记忆力时好时坏,前边做过的事情后边就忘了。医院说是后遗症,一时半会好不了,只能慢慢恢复啦。

自从她来的那天起,周围的风早把常大伯的耳朵吹满了,但他和杏花在一个家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,对杏花的为人处事,心灵才智,那可是深有体会的。

因此,他时刻警惕着自己,看人不能只看外表,有其女必有其母呀!对杏花妈只是留心观察,老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势。

今天,看她勤勤恳恳地找活干,又觉得她是个下苦出身,一辈子艰苦惯了,就她现在的处境而言,又能怎么样呢?正如大家所言,只有和她的亲生女儿一起生活,那才是最可靠的。想到这里,自己心里难免热乎乎的,不由得把她再看了几眼。

这一看使他刚热起来的心又凉了,杏花妈也在看他,她那种目光令人觉得特别不自然。常大伯立刻想起她在隔壁那种贪婪的目光,不正常的表情,特别是看玉顺的那种目光,总是觉得怪怪的。

想到这里,又觉得杏花妈和自己一起生活不合适,有人会说鲜花插在牛粪上,就凭自己这块没有水分的干牛粪,人家这朵花儿如何满足得了。像她们这样的人,只有嫁个机关干部,住上城里的商品房,过着衣来伸手,饭来张口的日子才合适。

常大伯正想着,菜还没有摘完,锅里的水就开了,他马上起身取来电壶,先把开水灌满,然后拿来茶壶茶碗,用开水烫了一遍再捏好茶叶,然后倒进开水说:“亲家母,咱们坐在院里喝茶吧。”

杏花妈起身端上电壶,二人一起走出厨房。杏花妈把电壶放在院里的石桌上,回房拿来自己的保温杯,斟满茶,和常大伯一起坐在院里喝着茶,说些无关痛痒的闲话。

杏花终于睡足了觉,起来走出房子一看,见他们正在院里喝茶,知道时间已经不早了,自己啥话没说,赶快倒水梳洗以后,就进厨房做饭去了。

玉顺送学生回来,看见桃花婆媳二人在厨房做饭,知道杏花妈没有过来,他就走出大门,来到兄长家中,一眼看见他两个坐在一起喝茶,自己心里十分高兴。

玉顺一心想促成杏花妈和他哥的好事,早就把柳枝忘得一干二净,不但自己对杏花妈倍加关心,每天嘘寒问暖;还再三叮咛麻将婶少打牌,多陪她,常对她说些宽心话,不要让她感到寂寞、孤独;要让她感到温暖,觉得亲切才行。

今天,他看到他们坐在一块喝茶,杏花一个人在厨房做饭,心里既高兴、又得意,走过去嬉皮笑脸地说:“哥哥,嫂子,你两个喝茶哩,叫兄弟我也喝点吧。”

常大伯觉得他叫的特别刺耳,抬头严厉的说:“玉顺,你咋乱称呼哩?这里只有亲家母,那里来的嫂子呀?”

杏花妈看见玉顺来了,就没听到他怎么称呼,连忙招呼着说:“亲家过来了,快来一起喝茶。”自己起身取了个茶碗,把茶倒满给玉顺递到手中。

玉顺双手接住茶杯说:“多谢,多谢。”坐在了旁边的小櫈上。

常大伯看着他说:“学生送去了,今天怎么没有出去?”

玉顺喝着茶,笑咪咪地说:“咱家不是有客人吗,我这几天没太出去。我们那事无关紧要,没事了出去跑跑,有事就不用去了,在家里打打电话也是一样的。”

杏花妈说:“是呀,天气热啦,出去跑啥哩。你那屋里不冷不热,人住着多舒服的,为啥要经常出去跑哩?你家里啥都不缺啦,有那些工资还不够你用吗?”

玉顺说:“你不知道,我出去不是挣钱,是跑我们助学会的事,动员有钱的人入会,帮助贫困学生哩。”

杏花妈又说:“那还不是挣钱吗,入会的人多了,你们的收入不就大了吗。要是不挣钱,你忙忙奔奔的跑啥哩?”

玉顺又说:“我们助学会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,不但不挣钱,还要往出拿钱哩。凡是入会的人,不论是谁,都要用自己的钱帮助上不起学的贫困学生哩。

我就资助了一个,我们每个成员每人都资助一个学生,还有工资小的两人帮助一个,也有钱多的人,一个人资助几个的。总而言之,都是尽自己的能力而为,自觉自愿,没人勉强。”

杏花妈惊愕地看着他说:“啊!世上还有这么瓜的人,把自己的钱拿出来供别人的娃上学,不可能吧。我就不信,世上会有这么瓜的人,我再有钱也不会那么做。”

玉顺说:“那只能说明你的思想落后,私心太重,理解不了这里边的深刻意义。”

杏花妈说:“思想到底是个啥东西吗,我那里的人都说,政治思想都是哄骗人的,土话就叫‘马连环’,上政治就是给人上‘马连环’哩。你可要放灵醒些,不要相信那些空空套套的话,钱拿在自己手里才是实实在在的,想咋享福就能咋享福。”

常大伯听她越说越不沾边,就急忙插话说:“兄弟,别说那些话啦,你们干的那种崇高事业不是人人都可以理解的,要干啥就要用心地把啥干好哩。

今年的高考已经开始了,不知还有多少能考上大学而念不起书的学生,你们还要抓紧工作,不要怕热怕苦,能多发展一个会员尽量多发展一个,这种有意义的事业对国家、对人民都是功德无量呀!”

玉顺说:“对,大哥说的极是,我准备吃过早饭再出去跑跑。”

杏花妈还是不以为然,正要开口发表自己的见解,桃花过来叫道:“爸,那边的饭做好了,叫大伯和我姨一起过去吃饭吧。”

杏花听到这话,急忙走出厨房说:“桃花姐,你们过去吧,这边的饭也快好了。”

桃花走进厨房看了一下,就出来叫上公公一起往回走去。常大伯他们收拾了茶具,进厨房帮杏花把饭做好,几个人同时往出端。

杏花妈把饭菜先端出来,放在刚喝过茶的石桌上,常大伯随后出来说:“亲家母,还是放在前边敞厅下的小桌上吧,今天在这里可能吃不安宁。”

杏花妈有点迟疑,抬头看了看天色说:“这儿亮亮的、凉凉的,咋能吃不安宁哩?”

她的话音刚落,一阵凉风忽然吹来,几个雨点马上落在她的脸上。连忙抬手擦了一下,扭头瞅了常大伯一眼说:“没看出,你这老农民还真有两下子。”

他们刚把饭菜端完摆好,凉风吹着雨点,唰唰啦啦地下开了。三个人一起坐在小桌周围,吃着看着。杏花妈由衷地说:“亲家,你真行呀!说话咋能那么准哩。”

常大伯说:“不是我能行,那些话都是祖先们日积月累总结出来的经验,谁也不知道传了多少年啦。”

杏花妈吃着饭又问:“那你能不能看出,这雨能下多长时间?要是说准了,我就更佩服你啦。”

常大伯又说:“这个很难说,我昨晚没看天气预报,按以往的经验来说,好长时间没下雨啦,我这里还有一句话说:‘久旱就有久雨’,看这阵势,可能得两天。”

杏花妈高兴地说:“是呀,是呀,我昨晚看天气预报,就说有几天雨哩。我只说他们还和以往一样,由嘴着胡咧咧哩,看样子,这回还被他们说准啦。”

常大伯说:“往后的天气预报会越来越准,咱们快吃饭吧。”

三个人吃着饭不再说话,真跟一家人似的。

且说玉顺回到家里,一家三口坐在餐厅吃饭,玉顺眉飞色舞地说:“老婆子,怎么样,我说的不错吧,我说这事没麻达就没麻达。今天早上,杏花妈和大哥一起坐在院里喝茶,杏花一个人在厨房做饭,把我看的别提多高兴啦。

那边现在也是一家三口,坐在一起吃饭哩,多好呀!我看杏花不会再和祥合离婚啦,咱们的想法就要实现啦。”

麻将婶高兴地说:“好啊!把它家地,我就说这是五全五美的好事吗,再不用操心我的钱了。把它家地,我为了他们的好事,把打牌都耽搁啦,手早就痒的不行了。把它家地,等他们的事成了以后,我得好好地打它个三天三夜。”

玉顺又说:“我看这事成了,你现在要去打牌都行,可以带上她看看嘛,省得她经常停在家里,不是这边就是那边,生活太单调了,时间长了会心急的。”

麻将婶一只手把大腿一拍说:“对呀,把它家地,这么好的办法我怎么想不到哩,还是有文化的人有见识呀!把它家地,你们助学会都能发展会员,我怎么就不能发展牌友哩。把它家地,她要是能学会打牌,我妯娌两个来来去去也是个伴。”

桃花默默地吃着饭,她在这件事上没有推波助澜。因为,她清楚地记得今年春节前后,杏花从娘家回来说过的那些话。

她曾经费了一番心思把杏花说活了,让她回娘家和她妈商量,在那边贫困地区给大伯说媒的事。

从那时起,她就对杏花妈印象不好,自己当时还想,真是杏花自己说的话,‘逮猪娃看母猪哩’,有其女必有其母呀!

在这次大灾难中,她跑来跑去,出力帮忙,完全是出于道义,顾全大局,并不想趁机促成杏花妈和大伯的婚事。在她看来,大伯的老伴还应该是那个勤劳朴实的柳枝。

对于大多数人的说法,自己虽不赞同,也不好公开反对,只能抱着静观其变的态度。今天,她看见公公婆婆这般高兴,就冷冰冰地说了句:“我看这事未必能成。”

婆婆麻将婶只顾高兴,就没有听见她说的什么,急急忙忙地吃完饭,把碗往旁边一推,走出餐厅就喊:“啊呀!咋下开雨啦?把它家地,正想叫她出去看牌,这天咋下雨哩!”

玉顺大声说:“下雨怕啥哩,雨衣雨鞋,啥都有哩,满村都是硬化了的水泥路面,和平常不是一样的走哩,要去就能去,下点雨有啥大惊小怪的。”

麻将婶又说:“雨衣雨伞,不是还要去接学生吗?”

玉顺又说:“你用你的,今天的学生不用接。我早就知道天有雨哩,送去的时候就给他们把早饭安顿好了。现在的学校门口,商店食堂,要啥有啥。我给两个娃了几块钱,啥饭都能吃。你过去给那边说说,让他们只管吃自己的,不用操心学生啦。”

麻将婶走后,玉顺吃着饭说:“桃花,你大伯和杏花妈这么好的事,两个人说得挺热火的,我看没有一点问题,你怎么持有不同看法哩?”

桃花说:“你看杏花那种人,她妈又和她长得很相似,我觉得和大伯这样的人不合适。”

玉顺又说:“论模样是不相配,可是,他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山区女人,现在只有随女生活,与你大伯组成一个完整的家庭才是最好的结局,她还能嫁个啥人呀?”

桃花吃着饭,慢慢地分析说:“杏花娘家遇了那么大的灾难,多亏我祥合哥不计前隙,帮他出面料理,她妈现在还住在大伯家里,他自己咋好意思再提离婚的事。

我看她现在的心理很矛盾,想给她妈安顿一个有钱的下家还没门路,让她妈嫁给我大伯又不甘心,当时离开大伯家没有地方去,吃饭都很成问题,咱们还是走走再看。

杏花妈这人看着漂亮,心里也不是个明白人。杏花那次回娘家,我让她在那边给我大伯找个合适的人,杏花被我说通啦,结果,让她妈一堆不是人的话又说转啦。由此可以断定,杏花妈不是个明理之人,我大伯如果真和她成亲,未必是件好事。”

玉顺还是疑惑地说:“就算她不明事理,也已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年人啦,在家里就是给你大伯做做伴,料理家务,干点杂活,大事有你大伯掌舵,她还能翻起什么大浪不成?

这边你妈也不是个明理之人,可是,有我在,她又能起啥坏作用哩?往后,她两个在一起做做伴,说说闲话,最多就是出去打打小牌,输赢不过百十块钱的事,影响不了什么。”

桃花听公公这么说,似乎的确如此,自己虽不赞同也无话可说。可是,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,就是这两个不明事理的人加在一起,一同走上麻将路,听信谗言,受人蛊惑,竟使自己掉进了无底深渊,陷入万劫不复之中,同赴阴间,死于非命。

正所谓:

不明事理难活人,道路走错入死门,

要知发生什么事,接着再看下一回。

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:第三十一回:

好姐妹同走麻将路

坏夫妻共弄是非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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