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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回忆往昔老者念旧情 看目前亲友论新事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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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年不照旧路行,老人心里难认同。

莫道钱财比人重,有忙不帮亦有情。

生世虽由先祖定,道路却在自己行。

无才少智守本分,有志多能事竟成。

过去人太穷,帮人欠人情,如今多富有,掏钱不心疼。

人分许多层,眼光皆不同,几句关键话,救命于无形。

只说闲话总不行,故事不讲难以明。上文说道:就在玉顺家待客的第二天清早,杏花叫桃花陪她上趟县医院,去给她妈检查身体,桃花二话没说,马上回家给家里人说了说,换了身衣裳就过这边帮忙,带上需用的东西,和杏花娘俩搭车去了县城。

常大伯家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,他还是在大锅里用柴火把水烧开,灌满家里的所有电壶,又给院里的瓜菜浇了回水,然后回房看了看表,接娃的时间正好。

他就给自行车加了点气,推着正要出门去接学生,就见门外走来两个提着礼品的古稀老人,正是本村年龄最大的一对老年夫妻,一辈子能干爱挣,乡亲们给他俩起的外号叫‘老财迷’和‘挣不够’。

他们的年龄虽老,身体还算不错。两人都没拄拐杖,不咳不喘,步履强健,互相牵着手走到门口,看不出一点风烛残年、老态龙钟的样子。

常大伯急忙撑住车子,迎上去招呼道:“老叔、老婶,你们怎么来了?”同时伸出双手要扶他们。老财迷摆摆手说:“不用扶,我两个还没到要人扶的时候。”

常大伯和二人走进门里,给他们取出两张过了时的老圈椅,用抹布擦了擦灰尘,放在方桌两旁让他们坐下,又去拿电壶,取茶具。

对门的三快婆看到这边来了人,赶过来帮忙招呼,进门见是他俩就大笑着说:“啊呀!我当来了啥稀客啦,原来是你两个老顽固呀!还能从东头跑到西头。不错,不错,身体好像结实着哩,看样子,当时吃不了你两个的菜馍。”

老财迷笑着说:“想吃我的菜馍早着哩,我两个还能下地劳动,有用处哩,咱们谁吃谁的菜馍还很难说。你不是咱村里最快的人吗,那种事也应该走在前头呀!”

三快婆说:“我快是快,但这让人吃菜馍的事,可实在不想快呀!你两个真够抠的,拿的啥东西不敢放下来,到现在还抱在怀里,害怕别人吃了不成?”

老财迷这才看见自己拿来的东西还在手里,连忙放在方桌上说:“我们听说玉常这里来了灾区的伤员,是他的亲戚,我们应该过来看看。现在的年轻人不懂得礼数,咱都这把年纪了,还能不懂得一点人情世故。人家远道而来,咱们该尽点地主之谊,表表心意,这是人之常情吗。再说,玉常这人,过去对我有好处呀!人这一辈子,就是不能忘恩负义。”

常大伯拿来了电壶和一套老式茶具,三快婆帮他洗了洗经常不用的泥腥壶,先把茶叶泡好,又把茶盅洗了洗,给每人倒上一盅茶,她自己先喝了一口说:“老常,你怎么也是看客着下麺哩,这套茶具没见你用过,今天怎么想起用它哩?”

常大伯说:“现在的人啥都和过去不同啦,大多数人,喝茶都有自己的专用茶杯。今天来了两个轻易不来的老年人,我就觉得坐这老式圈椅,用这老式茶具最合适了。”

老财迷说:“是呀,喝茶就是要用这种茶具才能喝出茶味来,我孙子给我们买的那种茶杯,听说要百十块钱哩。唉,把钱撂的连响都不响,喝茶就跟他们的人一样,没味。”

挣不够接着说:“我们坐这圈椅最合适啦,不高不低,腿能伸直,坐着舒服、稳当。咱这过了时的人,就是要坐这过了时的圈椅,用这过了时的茶具哩。”

三快婆忙问:“老财迷,你孙子又不是饭菜,你说他怎么没味啦?

老财迷说:“饭菜有饭菜味,喝茶有茶味,做人也要有人味哩。我那两个二货孙子,只知道挣钱,把人活得连一点人味都没有啦。要不是玉常,亲弟兄就上了法庭啦。”

挣不够接着说:“是呀,尽管现在的政策好,年轻人都能挣钱,有了钱还得有人情呀!我们那两个孙子,钱挣的倒是不少,把人活完了,盖房连一个帮忙的人都没有,真丢人呀!把我看得脸上烧乎乎地,每天去给他们做做这,干干那。

我只说给他们把忙帮了就能落个好,谁知道,人家不但不领情,还说我是吃饱了撑得慌。我骂他们真真是二蛋货,成天只顾着挣钱哩,也不知道给人家帮个忙,自己盖房就没有人帮忙。咱们这里的乡俗就是‘打庄子盖房,大家帮忙’吗。

想我们当年盖房的时候,帮忙的人天天不断,特别是上梁的那一天,炮声一响,全村的人都来了,酒席一摆就是十几桌,那真是,要多风光有多风光。

看他们现在,天天都是那么几个人,冷冷清清地像个啥吗。我给他们帮忙干活,我那孙子媳妇自己不干,还拉住我说什么:‘奶呀,你就别干啦,咱们这是包工活,你干就等于给人家帮忙哩。’

我就想不明白,房是给自己盖哩,我给自己干点活,怎么成了给人家帮忙哩?这么多年没听过枪炮声,这世道怎么又变啦哩?”

三快婆和他两个喝着茶,说着现在的年轻人,不近人情的种种事实。你说着,他问着,三人一起评论着。常大伯则没有说话,手里端着茶杯,眼睛不住的给老财迷夫妻相着面。这个是:

头顶光亮不用剃,满脸尽是核桃皮,

两道白眉额头卧,一把银须嘴周逸。

左右耸立薄薄耳,中间稳坐尖尖鼻,

腿长腰细身体瘦,白衫黑裤很相宜。

二目深陷少英气,牙齿发黄数不齐,

人世沧桑多经历,曾上战场杀过敌。

年近九十不想死,人送外号老财迷。

那个是:

个子不高也很瘦,浑身没有几斤肉,

黑发浓眉眼睛好,鼻尖口小牙齿硬。

双耳轮下无金环,身上衣衫有布扣;

全身穿戴不新鲜,从头到脚最朴素。

别看身体很瘦小,常年四季不得病,

勤劳一生攒钱财,做活从来不落后。

花钱算来又算去,乡亲赠号挣不够。

她和财迷做夫妻,真是验光配眼镜。

常大伯仔细看了一会,听他们说的没完没了,自己就插言说:“不是世道变了,只是改变了一点政策而已。现在的人,一般都不给别人帮忙啦,给别人帮忙,耽误自己的事划不来;叫别人给自己帮忙,欠别人的人情也划不来,不如包出去省事,也不见得花钱多。不论啥活,大都是花钱雇几个小工,这样不影响人家的工作,同时,也给没工作的人找到活干,与各方面都有利。要尽人情,做啥都成,不一定非要帮忙干活才算把人情尽了。”

三快婆接着说:“是呀,帮忙的事不一定都在干活上,关键时候,就是说上几句话,也算把大忙帮啦。

老财迷,你还记得不,割资本主义尾巴那年,你家自留地顶头不是有几棵枣树吗。大队民兵营长说你破坏了以粮为纲的基本国策,带着一群基干民兵去砍那几棵枣树,你抱着树硬是不让他们砍,嘴里喊着:‘你们要砍它就连我一块砍了吧!’

几个民兵掰不开你的手,民兵营长还骂他们不用力。

我当时劝你说:‘老财迷呀,你让他们砍了算啦,不就是几棵破枣树吗。你这叫抱着金子跳井哩——舍命都不舍财。你也不想想,人要紧还是树要紧,如果把你叫他们砍死了,要那几棵烂枣树能做啥,难道你的命还没有树重要吗?’

你当时不听我劝,死都不肯放手,嘴里还说:‘你们要砍就先砍我吧,我死了不要紧,只要能给子孙后代留下这几棵树种也值得。’

明兵营长挽起袖子,正要亲自动手,老常来了,他那时是生产队的会计,看了看眼前的阵势,再用步子量了量地方,然后对民兵营长说:‘营长,算了吧,这几棵树在地头上,影响不了种地,就给他留下算了。咱不要为了这点小事担风险,万一弄出人命案,那就太不值得了,上级还会批评咱们的工作方法不对。再说,有这几棵树在,咱们还能年年吃枣。’

民兵营长仔细权衡了许久,最后,还是领着民兵走了。”

老财迷立刻精神倍增,把茶盅往桌子上一放说:“可不是吗,那事一直在我心里刻着哩,几十年都没忘。就念那回事,我们也该好好谢玉常呀!”

常大伯忙说:“那也算个事吗,几十年都过去啦,你们还记它干啥呀!我当时不过说了几句顺便话而已,留住了几棵枣树,值得你记这么长时间吗?”

老财迷忙说:“你可别小看那几棵枣树,我们家就是依靠它才翻了身。改革开放以后,我儿子在那几棵枣树周围挖根育苗,由小到大,发展了六亩枣园。后来又去外地引进新品种,把枣园变成了咱这一带唯一的梨枣园,每年纯收入七八万、十来万元。

他们就是凭着枣园的收入才把两个孙子养大成人,上学读书,后来回家,还是在你的支持鼓励下,办成了两个厂子,这些成绩可都是那几棵枣树的功劳呀。

现在,我儿子也是六十岁的人啦,他们还在孙子的厂里管着事。我那两个孙子,人虽然都很能干,就是人情世故差得远。

就说那个二逛吧,那年没考上大学,思想钻了牛角尖,人都不想活啦,多亏了你说东道西地开导他,叫他去华夏技校学会了汽车修理,回来开修理部,办修配厂,钱挣的多了,人也风光了,成天小车来小车去的,只图自己牛哩,他娃就不想想,是谁给他指引的路呀,要不是有那几亩枣园,他娃拿啥开修配厂哩?”

常大伯说:“他们现在有了成绩,能把日子过好,那都是沾了国家好政策的光啦。要不是改革开放,他们就算聪明能干,也没有用武之地,怎么会办厂当老板哩?”

挣不够忙说:“嗯,政策是好,但是,好政策还要好人指引哩。人再有钱也不能忘本,‘吃水不忘打井人’吗。时代再变,到啥时候都得有人情。像老常这里的事,他们就是再忙,也应该先来看看,只怕都在耳朵背后放着哩。我两个老家伙还能动弹,知道了先过来看看,他们这些没良心的年轻人,咱指望不住就不指望啦。”

老财迷接着说:“咱们老了,管不了那么多就随他去吧。咱两口一辈子能挣下这么个外号,可见没少下苦,现在都是有今没明的人啦,只要饿不着,冻不着,闲心少操,人家年轻人比咱有福,文化高,条件好,爱怎么成就怎么成去。”

常大伯说:“是呀,现在这年轻人都很能干,啥条件都优越,比咱在上的多。咱也不能粗心大意,该操的心还要操哩,把握住不让他们走邪门歪道就行了。”

三快婆忙说:“你说了个轻松,把握住,咋把握哩?自己不学好,要往邪路上走,你能有个啥办法?就像我娘家侄,就是东土村那个叫羊娃的,啥都好,就是爱打牌,辛辛苦苦地挣几个钱,三锤俩梆子就送给人啦。唉,我咋说都不顶啥吗,你说把握住,怎么个把握法?吃屎的狗,忘不了吃屎的路,你就不能用绳把他拴住。---------。”

老财迷虽然年纪大了,头脑还很清楚,他知道三快婆这人说起话来没完没了,怕她扯得离题太远,急忙打断她的话说:“玉常呀,我们是来看望伤员的,听说你那个儿媳妇娘家出了大事,这次地震把亲人的命都夺走啦,就剩了她妈一个孤老婆子还受了伤,可怜呀!她的伤怎么样,严重不?是不是还在屋里躺着?让我们进去看看。”

常大伯说:“没有,桃花和杏花陪她到医院检查去了,可能下午才能回来。她就是头上受了点轻伤,不要紧啦,身体没有问题。天灾无情,人有啥办法哩。”

老财迷接着说:“不要紧就好,玉常呀,听我给你说,她的病好了以后,你两个干脆过到一块算了。这样一来,她就有了依靠,你也不用再找人啦。”

常大伯还没说话,三快婆争着说:“对,对呀,就应该这么办。你父子们是亲的,她娘们两个也是亲的,这就是亲上加亲,顺理成章的好事。”

老财迷又说:“老常呀,听说你那亲家母长得和她女儿一样漂亮,你老了还有这福气哩。看来,这次地震倒给你震出好事了,和亲家母结夫妻,真是打不破的水瓮——缸好呀!”

挣不够看到老财迷高兴得有点过火,就瞪着他说:“好,好,把你都看眼红啦,还想自己再娶一房吗,可惜没有那个本事啦!人没在家咱就不等啦,快往回走吧。”

老财迷笑着说:“放心,我老财迷一辈子有你这个挣不够就心满意足啦,那里还敢有非分之想。回就回,咱们过来一回就准事啦,见人不见人都没有啥。”

他两个说走就同时起身,还是手牵着手走出门去。常大伯和三快婆把他俩送到门口,三快婆也回家去了。

常大伯想起小凡还没回来,估计是玉顺接回去了,他正想过隔壁看看,就见小凡和小平一起从隔壁出来,小平双手端着一个小盆,小凡一只手端着盘子,一只手提着个塑料包儿。

小凡飞快地走到爷爷跟前说:“爷爷,咱们今天不做饭啦,我二爷叫我们把这些菜和馒头端过来。他说昨天做的多了,叫咱两家今天吃完,不然就会坏的。”

常大伯和他俩走进厨房,把拿来的东西放在案上说:“你们爱吃啥就吃吧。”

小平说:“我两个都吃过了,你自己慢慢吃吧,我们上学去呀,我爷爷等着送哩。”

小平和小凡一起跑出门去,常大伯收拾了茶具,进厨房再吃了点现成东西,一个人坐在杏树底下想,快收麦了,收了麦接着就要种包谷哩。现在这农民,收麦以前不用光场,不用准备夏收农具,玉米种子就要提前买好哩,不如趁今天这时间出去看看包谷种子。

常大伯想到这里,起身去推车子,又听门外‘吱’一声,连忙抬头望去,就见来了辆乌黑发亮的小车停在自己门口。他认得是蜜蜂王瓦渣的车,就快步迎出大门。

蜜蜂王走下车说:“老常哥,兄弟今天给你道喜来了。”

常大伯说:“我何喜之有?你难得有空前来,快进屋坐,咱们喝茶说闲话吧,道啥喜哩。”

蜜蜂王撑好拐杖,拧身从车里取出一个大瓶抱在怀里,右手住着拐杖向前跨了一步,身子一拧,用肩膀关住车门,和常大伯一起走进门里。

蜜蜂王笑着说:“老婆都进门啦,不想请我喝喜酒,还说什么‘何喜之有’。”

常大伯指着老财迷坐过的圈椅说:“坐吧,胡说啥哩。亲戚家乡遭了天灾,死了那么多亲人,人都悲痛死了,你怎么还说那种话哩?”

蜜蜂王往圈椅上一坐又说:“你这椅子虽说过了时,我们这种人坐着正合适。它就和咱们这些老家伙一样,老了没人爱,有时还离不了,不至于成了废物。我说的喜事是指你而言,他们那里遭了难,你却瞌睡遇上枕头,和亲家母喜结良缘,你们的家不就健全了吗。”

常大伯又取来刚刚收拾了的茶具、电壶,给他泡着茶说:“快别那么说,咱都这么大的年纪啦,还能活几天,怎么能趁人之危,有那种想法哩?人家也不会嫁给咱这无用之人。”

蜜蜂王接住他递过来茶盅说:“老常哥此言差矣,人不可妄自尊大,也不能自己看不起自己呀!你怎么就无用啦?依我看来,你的用处大着哩,家里要是没有你,祥合还能一心无挂地出去打工,小凡还能无忧无虑地上学吗?

这些年来,你为乡亲们办过的好事还少吗?有多少人都是经过你的鼓励、开导,才能走上正路,取得优异成绩,你为家里、为乡亲、为国家做出的贡献,不比国家干部少。你那个亲家母能嫁给你这样的人,还有她说的啥哩。”

常大伯也给自己倒好茶,陪他慢慢喝着说:“她今天不在家,桃花和杏花领她上县医院检查去啦。咱现在先不说他,等她伤好以后,看人家的意思再做决定。”

蜜蜂王说:“这话说得也是,现在说她为时过早。等她病好以后,你两个这事就水到渠成、再合适不过啦。我今天贺喜的确有点早,探病倒是正好,给她带了点纯真蜂蜜,对养伤有所帮助。我这回已经申请到了纯真蜂蜜品牌的商标,很快就会打入市场,博得消费者的信任,从此站稳脚跟,永远立于不败之地。”

常大伯高兴地说:“好,好呀!往后,消费者就不会为买不到纯蜂蜜而着急了。不错,你也算为社会上做了一件有益的事情。你的饭没白吃,人没白活,不管效益大小 ,只要我们尽了力,做了好事,我们就对得起国家民族,对得起子孙后代。”

蜜蜂王说:“老常哥说的太对了,作人就是要光明磊落,做事就是要问心无愧。我今天是看病人来的,没时间久坐,给你带了点蜂蜜,你怎么不给钱呀?”

常大伯大笑着说:“快走,快走,给你的钱多着哩。看病人舍不得花钱,拿了点自己的蜂蜜,和别人拿的东西不是一样的,还想要钱哩。唉,我看你躜到钱眼里啦。”

蜜蜂王也笑着说:“你不是不占别人便宜,啥都认的真吗,今天怎么不客气啦?”

常大伯又说:“认的真还要分得清哩,该给的少不了,不该给的你要也是白搭。我知道你是忙人,不便久留,快回家看你的宝贝去,别说那些无用地废话啦。”

蜜蜂王走了以后,常大伯拾掇完茶具,看看天色不早,自己就不想再出门啦。一个人坐在杏树底下想了一会,就回房取出纸笔,把这两天前来看望的人记了下来。又仔细想着大家说的话,觉得乡亲们把自己看得的确不轻,有好多话确实说得有道理呀!真是的:

年 迈 只 要 能 走 动 , 多 少 还 有 一 点 用 。

老 人 常 记 昔 日 恩 , 少 壮 只 知 把 钱 挣 。

心 诚 不 怕 善 果 轻 , 情 深 何 须 礼 包 重 。

财 迷 两 口 告 辞 去 , 瓦 渣 又 把 纯 蜜 送 。

永不疲倦的太阳一圈一圈地转着,勤劳朴实的人们一天一天地生活,千姿百态的花儿开着落着,各种顽强的生命都在过着年年月月。

有嘴有舌的都要吃喝,长脚长腿的上山下坡;有毛有翅的凌空飞跃,有钱有势的风流快活。是植物静静地立着,有果实悄悄地挂着;是动物跑着蹦着、争着斗着,咬着碰着;是人就得花着用着、干着挣着,反正都是为了自己的窝。

劳动者光明磊落,做贼的偷偷摸摸;大人物指指戳戳,小职员唯唯诺诺。上太空凭的是发展科学,贪污犯靠的是大权在握。舞台上有戏有歌,广播里有唱有说。

不要看飞的游的快快乐乐,不要怕走的爬的坎坎坷坷。犯罪的少不了铁窗生活,好人物全都在书上写着,戏上唱着,嘴里说着,心里记着--------。

时光过得好快好快,杏花妈住进常大伯家里,眨眼已经十多天了。常大伯的亲戚朋友,村里的乡里乡亲,该来看望的基本上都来过了,常大伯家又清闲了下来。

在这十多天里,杏花妈在玉顺家停的时间最多。麻将婶专业陪她喝茶聊天,看电视,说闲话,二人亲密得好像度蜜月的新婚夫妻一样,形影不离,把打麻将全耽搁了。

杏花妈初来乍到,还没有挑选伙伴的条件,有这个并不相配的麻将婶作陪,倒也不太寂寞。麻将婶则是身负使命、肩挑重担,一心想让她做自己的嫂子,不惜牺牲全部时间。

今天早上,杏花妈又去医院检查病情,麻将婶才有空打牌去了。杏花妈从县里回来以后,麻将婶还没有回家,自己不便在玉顺家久停,就回这边和常大伯坐在院里喝茶。

这几日天气闷热,杏树上的叶子纹丝不动,常大伯看杏花妈热得不行,就拿来一把竹扇递给她说:“亲家母,搧搧就不热啦。我们这里的夏天热,你可能还不适应。”

杏花妈把茶杯放在身旁的石桌上,接过扇子搧了几下说:“是呀,你们这里啥都好,就是太热啦,比我们哪里热的多,我都有点受不住。”

常大伯坐到她对面的小櫈上说:“不要紧,时间长了就习惯啦。这几天的天气可能要变哩,就是有点特别闷热。论节令,还没到热的时间哩,这里真正的热天是在收麦后的三伏天,只有早上稍微有点凉气,整个白天晚上都是热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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