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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4回盗羊贼长离盗羊路 麻将婶永别麻将桌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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投师莫要进错门,盗窃行道不可为。

今日农村多脑梗,窃贼便是供药人。

自信姐妹情谊重,不如谗言进几回。

可惜有福享不了,告别麻将做冤魂。

羊少农民瘦,肉多老板肥,患者有药吃,应当感谢谁?

有欲心里黑,无知脑内白,教唆当有罪,证据没处寻。

闲话无边速返回,书归正传接上文。上文说道:玉顺全家为杏花妈打牌,受烂头蝎教唆变坏的事而煞费苦心,桃花忧心忡忡地给公公说了以后,玉顺马上自己掏钱买回来麻将牌,准备在家里摆场子打牌,人手不够就在村里叫人。

不料,麻将婶回来却说:“不行,不行。把它家地,人家用的都是电动麻将桌,谁还在以前的小桌小櫈上打牌哩。把它家地,一套麻将桌要几千元哩,咱划不来摊那么大的底。”

这话要在前几个月,玉顺就会毫不犹豫地说:‘几千就几千,用不了一个月的工资。’可是,现在不行了,他自从创办助学会以来,知道了钱的重要性,明白了有钢就要用在刀刃上的道理,再不会像以前那样胡乱花钱啦。就是今天买的这付麻将牌,也是和人家说的活话,不用了就给他们退回去。听老婆这么说,他就不再坚持己见。

桃花也说:“我妈说得不错,咱家的条件不优越就没有人来,为这小事而摊大底也划不来。再说,打牌毕竟不是好行道,在家里开牌场影响不好。”

麻将婶听桃花说她的话对,就更加得意地说:“把它家地,这事还不好办吗,就凭我和亲家母的关系对她说几句话,她一定会听。把它家地,不在那里打牌,不听烂头蝎的鬼话,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吗。没问题,我吃完饭就过去和她说。把它家地,我还要叫她和你大伯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哩。母亲做婆婆,多么好的事还有她说的啥哩。”

玉顺高兴地说:“好,那就这么办,你们先另换一家打牌。”

麻将婶又说:“没问题,没问题,我办事你就放心吧。把它家地,咱村里要几家麻将馆哩,我们到谁家去都能打牌。就凭我在牌界的名气,到哪里都会当爷着敬。”

桃花忧心地说:“妈,你可得多用点心机,不要把问题看得太简单了。”

麻将婶还是老一句话:“没问题,没问题。把它家地,我说的话她还能不听吗。”说罢,就急急忙忙地吃完饭,牙缝都没顾上剔就手端茶杯、肩负使命,出门到隔壁去了。

杏花妈也吃完了饭,端着茶杯正往出走。二人在门口相遇,麻将婶兴致勃勃地说:“亲家母,你也吃过饭啦。把它家地,我下午带你另去一个地方打牌,你在村里就认的人多了。”

杏花妈边走边说:“咱在哪里刚去熟,为啥要换生地方哩?我是外地人,认那些熟人干啥呀?就在哪里打吧。哪里的条件还不错,过来过去换啥哩?”

麻将婶跟在她后边说:“你走慢点。把它家地,我还有话给你说哩。”杏花妈快步走着说:“唉呀,有啥话到了再说。去早了就能多打一会,别在路上耽搁时间。”

麻将婶紧走几步,赶上她又说:“亲家母,你别急呀!把它家地,我看你在哪里手气不行,总是输钱,换个地方扑扑生就会改变运气,把输了的钱赢回来。”

杏花妈站住脚说:“怎么,怕我还不起你的钱。放心吧,国家要给我好多钱哩。什么生活费、人命什么金,我就是天天输钱也输不完,何况我也有赢的时候哩。往后牌打熟了,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哩。你要是不放心,我就去贷点款,先把你那几百元还了。”

麻将婶急忙说:“好我的亲家母哩,我在乎那几个钱吗。把它家地,我说给你就给你啦,谁要你还哩。

我就明给你说吧,烂头蝎那两口子不是好人,我老公害怕他们给你教瞎话,才叫咱们换地方打牌哩。把它家地,他把牌都买回来了,本来想在自己家里打,又怕人手不够,咱就另去个地方,到哪里还不是一样的打牌哩,我回去也好给掌柜的有个交代。”

杏花妈瞪着眼说:“谁又嚼舌根子啦。那两口怎么就是瞎人?人长得不好就成了瞎人啦,我看他们蛮不错的。我在哪里打牌是我的自由,谁也没有干涉权。”

杏花妈说着抬脚就走,麻将婶跟在后面继续说:“亲家母,亲家母。把它家地,咱到哪里打牌还不是一样的,你为啥要那么犟哩?我今天就带你去个新地方吧。”

杏花妈的屁股摆得更欢了,麻将婶紧赶几步,拉住她又说:“亲家母,亲家母,把它家地,你听我说,咱就另去个地方吧,你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啦?”

杏花妈回过头说:“既然在哪里打牌都一样,为啥要换地方哩?要去你自己去,我还要到哪里去,人家对我那么好,我怎么能对不起人哩。”说罢摆脱麻将婶的手,急步而行。

麻将婶跑到前边挡住她的去路,几乎用哀求的口气说:“好亲家母哩,你就听我一回吧。把它家地,咱不换地方,你叫我回去怎么向掌柜的交代呀?”

杏花妈绕过她,边走边说:“我到那里打牌,还要向谁交代吗?只要你回去不说,谁就知道咱们到哪里去啦。”她嘴里说着,脚下加快速度,很快拐了个弯就看不见了。

麻将婶站在原地,跺着脚一个劲地说:“把它家地、把它家地,那里有多好的,怎么就把她吸引住啦?就跟中了毒似的。把它家地,这咋办呀?咱不能撂手不管呀!”

她只好向前走着又想:把它家地,咱在掌柜的跟前夸下了海口,这话回去咋说呀?真是丢人死啦。

不过,她说得也对,我不说谁就知道我们到哪里去了。把它家地,以后在那里注意听着就是,他们要是再敢说瞎话,我,我就当面给他来个对不起。

麻将婶想着走着又进了烂头蝎家大门,杏花妈已经坐上桌子打开了,烂头蝎和七寸蛇还是一边一个,给她全心全意地指点着。

麻将婶进门果然没有客气,走过去就对烂头蝎说:“烂师,快卖你的货去。把它家地,你会教个啥吗,让我亲家母天天输钱。

我今后不打牌啦,好好地给我亲家母教几天。把它家地,非让她把输了的钱赢回来不可。”

麻将婶把烂头蝎拉起来,自己坐在椅子上给杏花妈悉心指导。这样一来,烂头蝎和七寸蛇果然没有再说瞎话的机会啦。可是,她是个爱打牌的人,到底能坚持多久哩?

麻将婶碍于面子,回家没有说明,玉顺和桃花以为她们已经换了地方,也就再没过问。两家人还是:天天顿顿度日月,出出进进到日落,有事都在心内想,无话不由嘴里说。

且说老蝴蝶毛遂自荐,当了脑梗巡逻队的队长之后,果然不负众望,很快就把队员组织得齐齐全全,把工作安排得面面俱到,刚成立不到三天,当真见了奇效。

这一天是队长老蝴蝶领着梗大、梗二后半夜值勤,他们接班之后,先在村里村外、大街小巷转了一圈,又回到皂角树下。梗二的腿不得劲,这会觉得有点乏困就对老蝴蝶说:“队长先生,我这腿不能走得时间长了,咱们坐下歇歇再走吧。”

梗二说着就坐在树下边的碌碡上,老蝴蝶拉起他说:“歇当然是要歇哩,但不能在这里歇。咱们搞的是秘密工作,就得找个合适的地方隐蔽起来。现在正是盗贼出没的时候,坐在明处不行,他们要是看见这里有人就不会来了。”

梗二说:“咱们已经转了两天啦,连盗贼的影子也没见到,他们可能偷了三快婆的羊后就不再偷啦。要是真的由于天热歇了业,那咱们不是白忙活啦?”

老蝴蝶领着他俩边走边说:“不会的,现在有钱人多啦,一个比一个嘴馋,羊肉一年四季都是紧俏商品。干啥事不能太急,性急吃不了热豆腐。咱们一点风声都没露,盗贼做梦也不会想到这里有人巡逻。就算真的没有盗贼,你们还不是每天要散步锻炼吗。”

梗大嘴里哇哇着,梗二又说:“话是那么说,人晚上睡觉习惯了,白天老睡不着。”

老蝴蝶又说:“开始不习惯,时间长了就一样啦。我下午发现鼓上蚤提着个篮子采野菜,就在西头墙外转悠哩,那里有几家人养着羊。我估计今晚就有情况,咱们要打起精神来。”

二梗听他这么一说,当时精神兴旺,手里握紧棍棒,眼睛东张西望,腿好的前边走,腿跛的后边晃。三人来到村子外,躲进麦田地梁上,眼望头顶星星亮,耳听周围蝈蝈唱,四野悄悄多恬静,三人心情都一样,不为挣钱不图利,要向盗贼讨药账。

他们刚在公路底下的麦田里隐蔽好,梗大就要抽烟,老蝴蝶挡住他小声说:“忍着点,不能抽烟,火光一闪就会暴露目标,那么,咱们今晚又得白跑。”

梗二也说:“老兄,你这烂旱烟不抽还不行吗,再不值钱也要花钱买哩,干脆忌了算啦。”

梗大点点头,又把烟袋别在裤腰带上。他们坐了一会,就听有辆农用车的声音由远而近,一束灯光从远处照射过来。老蝴蝶摆摆手,小声说:“别出声,可能是盗贼来了。”

三人不再说话,瞪大眼睛朝车来的方向望着。那辆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,停在离他们不远的公路旁边。他们眼看着从车上下来了两个人,手里拿着二尺来长的什么东西,一个人压低声音朝车上说:“喂,你在这里等着,我们一会就来了。”

两个人一前一后,猫着腰向村子后边的小路走去。车上的人也下了车,走到公路旁边撒了泡尿,又上车坐在前边的驾驶室里,一只手关上车门说:“咱先睡一觉再说,这钱挣得挺舒服的。自己不用动手装卸,只开车就行了,还能混一顿羊肉泡,比我拉啥都强。”

车上没动静了,老蝴蝶拉起二梗,朝远处走了走,压低声音说:“你们去悄悄地跟上那两个人,距离要远一点,千万不要弄出声音,要是被他们发现就麻烦了。”

二梗点点头,远远地跟上他们朝村里走去。老蝴蝶又走了老远才掏出手机,很快拨通了派出所的电话,把盗贼的人数、具体位置,说了个一清二楚。

老蝴蝶等了一会,又见远处射来灯光,估计是警车到了,忙用手机联系,果然就是警车。他又给警察说清贼车停在村头的公路旁边,车上只有一个人,还有两个进村去了。

警车一直开到贼车跟前停下,两个警察跳下车,从两边把住农用车门。一个警察敲了几下,里边才有人迷迷糊糊地说:“你们好快呀!我刚睡了一会就回来了。”

那人一手揉着眼睛,一手打开车门,一只脚刚刚踏到地上,双臂就被铁钳似的大手牢牢抓住,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,双手就被凉冰冰的手铐铐住了。

一个警察用坚硬的声音低声喝道:“别叫,放老实点。”

他没喊没叫,也没吵闹,乖乖地被警察押上了警车。警察留下一个人看车,其他的人进村抓贼。

老蝴蝶看着他们迟疑地说:“怎么只有三个人,留一个看车的,两个抓两个行吗?”

一个警察自信地说:“请放心走,抓两个蟊贼还能要多少人,保证手到擒来。”

老蝴蝶先与二梗通了电话,然后领着两个警察向村子后边走去。他们摸着粗细不同的各种树身,踏着高低不平的羊肠小道,敏捷得像狸猫似的向前走去。

黑沉沉的旷野寂静无声,亮晶晶的星星遍布天空,密密麻麻的树枝刷人眼睛,年纪轻轻的警察腿快脚轻。他们顶着阵阵凉风,踩着个个浅坑,虽不是冲锋陷阵的战斗英雄,却也是保家安民的普通一兵。看他们两个人精神抖擞,一心只想着擒贼立功。

他们正行期间,躲在矮树后边的梗二出来招着手,用细小的声音说:“快到了,就在前边第三家的后墙外边。他们刚把墙挖开,一个躜进去了,一个还在洞口外边。”

两个民警向他们摆摆手,快速摸了过去。墙外的盗贼弯着腰,手把墙,正从洞口往里看,根本不知道身后有人。被一个民警捂住嘴拖到远处,另一个民警迅速给他戴上手铐。

站在远处的三人看得清楚,二梗想要前去帮忙,老蝴蝶拉住他们小声说:“别过去,他们不用帮忙。我们最好别露面,让盗贼摸不着头脑,也免得他们记恨,日后出来报复。”

二梗觉得此话有理,就站在原地没动,梗二说:“既然这样咱就走远,免得被贼看见。”

老蝴蝶说:“急啥哩,咱们再看一会,看这两个民警的水平咋样。”

三个人不再说话,一齐朝那边望去,就见一个警察把那个乖得像绵羊似的盗贼拉到远处,仍旧捂着他的嘴小声喝道:“放老实点,不准叫喊!争取宽大处理。”

另一个警察继续守在洞口,一会功夫,就听里边有人压低嗓音说:“喂,二怪,接住。”

话音刚落,从里边递出来一条铁绳头,警察伸手进去没接绳头,而是紧紧地抓住了那只递绳的手。里边的声音又说:“唉呀,错啦,叫你接绳哩,你抓我手干啥呀?”

洞外的警察猛然使劲一拉,就把他整个人拉出洞外。盗贼疼得嗷嗷直叫,还没明白怎么回事,就被一副冰凉的手铐铐住了双手,他们这才知道,自己的盗羊路走到头了。

从洞里拉出来的盗贼看着站在一旁的同伙,呲牙咧嘴地骂道:“你咋不喊叫哩?真不是好东西。你等着,有收拾你娃的时候哩。”

外面的盗贼说:“你他妈地才不是东西,要是把你的嘴捂住,你叫得出来吗?你娃别狂,等日后出来,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哩。”

警察朝屋里高声喊道:“喂,主人家,快起来栓你的羊,补你的墙吧!”

养羊的主人本来就给羊操着心,睡觉都很灵醒,听到喊声立即来到后院一看,墙挖开了羊没丢,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,就从洞里钻出来对两个警察千恩万谢。

男主人十分激动地说:“多谢,多谢警察同志,你们真是群众的保护神呀!”

女主人也说:“同志,你们辛苦了,请进屋喝杯茶,歇歇再走。”

一个警察说:“谢啥哩,警察就是保护人民利益的,这是我们应尽的职责。我们还要回去抓紧审问哩,就不麻烦啦。你们要谢就谢他们,要不是他们,我们很难抓住盗贼。”

主人顺着警察的手势望去,前方静悄悄地一片黑暗,连个人影也没见。男主人看着盗贼骂道:“你们这些狗东西真不是人,阎王不嫌鬼瘦,农民养两只羊容易吗?”

两个主人骂了几句,抬手就要搧耳光,被两个警察挡住了。

警察把盗贼押上警车,也没有看到老蝴蝶他们。三个盗贼蹲在车里,用迷惘的眼睛互相看看,嘴里没说什么,心里都在想:他们不知怎么搞的,只来了三个人,咋能把咱们轻而易举地都抓住哩?这几个盗贼想破头也不会知道,使他们落网的竟是那些脑梗患者。一个个都是:顽疾缠身只吃饭,摇摇晃晃药不断,挣钱的活不能干,亲朋不理娃讨厌,活在世上最下贱,想死不能把气咽,血管不通没法办,有药还要经常转,幸有能人出高见,废物送贼进法院。

警车回到派出所,先把盗贼铐在院里的桐树上让他们考虑着,警察们一直睡到第二天九点才起床吃饭。饭后把盗贼押进审讯室,盗贼个个垂头丧气地坐在靠墙的凳子上。

一个警察和气地说:“你们谁先说呀?政策想必都懂,我就不用多说啦。总之,既然抓到这里,不说是不行的,说不清楚也是不行的。”

另一个警察接着说:“之所以把你三个同时带来审问,就是给你们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。你们可能都明白,处理是根据认罪的态度和交代的迟早而定罪。”

有个盗贼立刻站起身说:“那我先说,我要争取宽大处理。”

另一个马上就说:“你不过是个司机,定不了多大的罪,还是把机会让给我吧,我要争取立功哩。”

还有一个也说:“你们别争,让我先说,我老婆快生娃啦,我要赶快出去哩。”

三个盗贼互不相让,争来吵去地都要先说。一个警察拍着桌子说:“行了,都别吵。这也好办,我们就跟学生考试一样,给每人发一份卷子,你们同时作。我们根据认罪态度来打分,谁交代的彻底、全面、诚恳,谁的分数就高,最高的当然就是第一啦。

三个盗贼同时点头,一个民警给他们发着纸笔说:“你们想必都当过学生,对考试不会陌生,那就好自为之吧。”盗贼们有了笔纸,同时爬在凳子上写了起来。

审讯室好像考场似的,警察就跟监考老师一样,来回度着步。

派出所根据盗贼交代的线索制定了抓捕方案,没费多大周折,就把这一带的盗羊团伙,销赃窝点、眼线网络全部破获,就是最后抓捕鼓上蚤的时候,却出乎了意料之外。

派出所由于警力有限,认为鼓上蚤年纪大了,他已经是网里的鱼,瓮中之鳖,就把抓他放在了最后。当最后抓他的时候,谁也没有想到,这只煮熟的鸭子却飞走了,家里只有一个白发苍苍,病病殃殃的老婆子,和一个十来岁的小孙女。

小女孩看到门外进来警察就说:“叔叔,你们是找我爷爷的吧?我昨晚听他说什么:‘我还是三十六计,走为上策吧。’今天早上,我起来就不见他的人了。”

老婆子战战兢兢地说:“同志,我那个老不死的年纪大了,偷不成人你们还抓他呀?”

有个警察说:“他虽然老了,自己偷不成人还能教徒弟呀!他可是桃李满天下的知名师父哩。听说他的徒弟可多啦,一年孝敬的东西不会少吧?”

老婆子生气地说:“唉,再别提徒弟啦,都是些白眼狼。一年的师父二年的哥,三年见了拿捶戳,都是些没良心的东西,连一个好货色都没有,谁还孝敬他哩!”

另一个警察说:“那还用说吗,好东西就不会学着做贼,你老汉教的本来就不是好行道吗。徒弟们把生意做成了,再没良心也得给他按规矩提成呀?”

老婆子着急地说:“啊呀!警察同志,那些家伙得了钱,连他亲娘老子都不认啦,何况他这个破师父哩。我那个老不死的就没图啥钱财,没得过人家一点好处。

他们来的时候人头嘴脸,说得怪好听,什么‘一日为师,终身为父,你把我们教成就不用你老人家动手。只要我们把生意做成,当然少不了孝敬你老人家。可是,做成了就只管自己吃喝嫖赌,做砸了先把师父供出来啦。可怜老头子都那么大的年纪了,还得出去胡跑受罪,害得他有家也不敢回。狗日的啥徒弟吗,没有一个好货。”

一个民警大声说:“既然知道不是好货,为啥还要给他们踩点,帮着偷人哩?你认为跑了就没事啦,他就不能死到外地吧,还是赶快叫回来归案才是正道。”

老婆子说:“我真不知他跑到哪里去啦。今天就给娃们打电话,让他们在外面找找,找着了就叫回来投案去。那么大年纪跑啥哩,总不能把骨殖撂到外地吧。警察同志,都怪我那个老不死的耳根子软,爱讲什么狗屁义气,被人家几句好话就说得飘起来了,-------。”

一个警察打断她的话说:“他们给你老汉都说了些啥话他就能信?捡重点的说说。”

老婆子接着说:“他们这回来说:‘师父呀,别怪徒弟们这些年没有孝敬你,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呀!你老人家以前给我们教的那些办法落后了,跟不上形势,害得我们经常失手,每次抓住都被罚得山穷水尽。可怜你徒弟都成了人家警察的摇钱树啦,那里还有能力孝敬你老人家。我们这一行感到前途暗淡无光,就在一起召开了适应新时期的秘密会议,总结了前一阶段的经验教训,认真地部署建全了情报网络,各条渠道都安排了专业对口的人才把关。

我们大家都跟梁山好汉一样,以义气为重,大碗吃酒肉,大称分金银,同心合力、各尽所能地做生意,用现代化的手段对付官军,所以才闯出了一条新路。大家吃水不忘打井人,初见成效就想起了我们的受命恩师,有钱不能光想自己赚呀!你老人家上了年纪,还能干点力所能及的轻快工作吗。出力冒险、担惊受怕的活全由徒弟们去干,你老只要做做眼线,踩踩点子,帮我们把生意做好了,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。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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