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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4回盗羊贼长离盗羊路 麻将婶永别麻将桌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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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当时就劝老头子别听,他们来了不要理。他却说:‘咱不能作那不讲义气的事,梁山好汉个个都是仗义疏财的英雄豪杰,咱怎么能把人拒之门外哩?挣钱不挣钱没有啥,咱就当帮忙哩。’这下帮得好,自己一把年纪还得过牢城营的生活。眼看着快收麦啦,儿子、媳妇都没在家,老天爷呀!叫我一个老婆子咋办呀?”

老婆子说着竟哭了起来,警察安慰她说:“哭啥哩,他这几天会回来的。小小个事跑啥哩,回来认个错,有能力了交点罚款就没事了。要是真的没有,谁还能把他吃了不成。”

警察在他家前前后后看了看,确实很穷,也没发现什么赃物,只好打道回府。

派出所自从建所以来,就是这一次大获全胜,成绩辉煌,一共抓捕了偷窃惯犯十几个人,查封了两个销赃窝点,追缴赃物赃款、连收取罚金,总共四十三万五千八百元。派出所受到嘉奖,全所干警得到奖励,并对近期几家失主予以经济补偿。

两天之后,村子里还是没有一点风声,大部分村民都不知道抓贼的事,仍旧一如既往地作这干那。脑梗队的成员坐不住了,大家不约而同地来到三快婆家里探听消息,想让三快婆上派出所去一趟,追追她家的被盗案,问问给大家奖励的事。

只有队长老蝴蝶一个人说:“我看不用去问,警察把贼抓回去后,审问、抓捕、上报还得有个过程。今天才是第三天时间,没有那么快的。大家不要心急,再等两天吧!他们这回要是不给奖励,我非上县告他们不可。作为人民警察,咋能说话不算话哩?”

三快婆也说:“是呀,这回可是当着许多人的面说好的,他们不会失信于民吧。”

四慢叔紧跟着说:“我看未必,咱们的羊就别想啦。可能早就被人家吃进肚子、变成大粪,拉进茅坑里了。现在想羊,除非叫孙大圣给你变回来。”

梗大指着自己的嘴,咿咿呀呀地不知说些什么。梗二解释着说:“他说他的药只能再吃三天啦。要是还不发药,他就没啥吃了,还得想别的办法哩。”

老蝴蝶说:“不要紧,我想三天时间就够了。公安系统正在整顿警纪警风,他们再不敢像以前那样疲疲塌塌、拖拖拉拉,办事不负责任,有利只顾自己啦。”

梗二又说:“唉,难说!整顿都是雷声大,雨点小,嘴上说说就过去啦。现在的人有几个不爱钱的,各个单位都兴雁过拔毛哩。咱们只抓了三个盗贼,就是罚点款,首先是派出所近水先浇,给他们发点奖金,然后是拿事的近火先烧,每人贪污一点,下来后各级干部再揩点油。唉,基层太多,渠道太长,放点水流不到头就渗完啦。”

梗三接着说:“是呀,咱们这些平头百姓,人微言轻,人家不给,咱和谁讲理去呀?”

三快婆忙说:“不会,就是我的羊没有,给你们的奖励少不了,这可是他们当众应允的。”

四慢叔说:“拿到手才算事哩。有时白纸黑字写的合同都不顶啥,何况是空口说的白话。”

老蝴蝶站起身大声说道:“他们这回要是不给发奖,我老蝴蝶就要重操旧业,就是把鞋跑烂,官司打到中央,也要讨个说法哩。我就不信,**的衙门瞎完啦!”

四慢叔冷冰冰地说:“告,告,你就知道个告,咱们当时又没写个合同,无凭无据,你拿啥告人家呀?现在的衙门办案,没有证据是不行的,人家只说一句:‘证据不足,难以受理’。这句话就跟铁扇公主的芭蕉扇一样,一下就把你搧得没远近啦。”

梗二抱怨着说:“是呀,你们那天怎么不写合同哩?现在的人,谁相信谁哩,隔手的金子不如在手的铜。你手里啥捉拿都没有,想告也告不成。”

只听门外有人进来说:“你们想告谁,咋会告不成哩?”

众人扭头看时,只见门外停了一辆警车,那天来的几个警察一齐走到院里,两个警察每人抱着一个大纸箱,纸箱上清楚的印着‘二宝抗栓再造丸’七个大字。

众脑梗顿时喜形于色,急忙向两边一闪,给中间让出一片地方,警察把纸箱往中间一放,一个警察喘口气说:“乡亲们,大家辛苦了,你们这次的功劳不小呀!帮助我们破获了盗窃团伙,还查封了两个销赃窝点,我们所受到上级表扬,为人民立了新功。经研究决定,上级批准,奖给脑梗巡逻队所有成员,每人六个疗程的‘二宝抗栓再造丸’,希望大家继续努力,再接再厉,保证农村平安,成为对国家、对社会、对人民有用的人。”

众脑梗听到这话,无异于:干枯的旱苗喝到了甘露,怀娃的婆娘吃到了酸杏;受饿的乞丐看到了酒肉,遭灾的生命得到了解救,别提多高兴啦。他们个个看着几个警察,望着两个纸箱,无不激动得热泪盈眶,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。

梗大的眼睛里噙着泪花,两只手放在胸前不住地搓着,梗二的大嘴张了半会才说:“啊!六个疗程的药,要值好几千元哩!这下可把大问题解决啦。”

四慢叔沉着脸说:“那你们可得给我分点,要不是我把羊丢了,你们怎么会巡逻抓贼哩?我把损失受了,你们有了工作得奖励,难道不该给我分点吗?”

梗二说:“你又没得脑梗,要这药干啥呀?”

四慢叔说:“我那天不是说啦,有备无患吗。”

老蝴蝶说:“好啦,你想得脑梗就把我的送给你吧。我又不想得那种病,要药也是多余的。”

这时候,另一个警察从口袋掏出一叠红色人民币,走到三快婆跟前说:“大婶,上级决定,对失主予以适当的经济补助。你家丢了两只奶羊,根据现在的市价计算,大概值千十块钱吧。我们所里给你补助捌佰元,你们另买羊也差不多了。”

三快婆的两只眼睛笑成了一条线,连声说道:“谢谢,谢谢,我们太感激啦!”

警察把钱递给她说:“你数数吧,仔细看看有没有假的。”

三快婆接住钱说:“看啥哩,谁还敢给你们假钱。快坐,快坐,我给你们泡茶。”

四慢叔一反常态,快步跑进厨房拿来电壶,警察们挡住他说:“别忙奔了,我们还有事,等着走哩。这药就由你们队长给大家发吧,我们就此告辞。”

警察走后,队长老蝴蝶给大家分了药,他当真把自己那份要给四慢叔,四慢叔说,我现在有钱卖羊,就不想再得脑梗啦。这药用不上啦,你还是给自己留着吧。”

老蝴蝶说:“人得病都是没办法的事,谁还想得病哩。我不想得这种病,也不想要这种药,还是给大伙分了吧。”

说罢,就把那份药平均分给了每个需要的人。

众脑梗怀里抱着药,脸上带着笑,双手拍着药盒说:“及时雨,天无绝人之路,这真是一场救命的及时雨呀!这下好啦,咱们再不用看人的脸色过日子了。”有道是:

国 家 法 律 太 宽 容 , 偷 窃 小 罪 不 判 刑 。

百 姓 受 害 拭 泪 眼 , 单 靠 警 察 也 不 行 。

钟 馗 捉 鬼 假 夙 愿 , 脑 梗 制 贼 真 英 明 。

垃 圾 用 好 少 污 染 , 有 了 绿 叶 花 更 红 。

且说脑梗们得到了实惠,大家都十分高兴,聚在三快婆家里不愿离开,都说应该庆贺庆贺才对。三快婆老两口高兴得像小孩似的跑前跑后,泡茶倒水找板凳。

三快婆倒着茶说:“各位乡党都随便,谁想咋办就咋办,我家没有酒席宴,保证茶水喝不断。”四慢叔拿着两个凳子走过来说:“别看老汉走的慢,搬来凳子不用站。”

老蝴蝶看大家高兴地样子,就喝着茶说:“你们没见过啥,得了点药就像吃了喜娃他妈的奶啦,高兴得连生日都忘啦。这算个啥哩,你们只要听我的,往后好事多着哩。”

三快婆马上说:“哟,看把你得能成啥啦,贪天之功赖为己有。要不是人家老常的注意好,你还能升官当队长,临死都是一张没人见得的瞎瞎膏药。”

老蝴蝶红着脸说:“论出主意,我的确不如老常。但是,只有出谋划策的军师不行,还要有领兵上阵的将军哩。我和老常也是各有所长吗。”

梗大想说话,把经常歪着的嘴都急端了,一句话还是说不清楚。梗二连忙替他翻译着说:“他说我们应该谢谢老常。是呀,咱们这回能够得到好处,多亏老常好主见,利用脑梗晚上转,身体得到好锻炼,抓住偷人大坏蛋,保住农村羊在圈,吃药不用把脸看。有益不能单独占,吃水不忘打井汉,大家都说怎么办,真心要用真心换。”

众脑梗一致认为应该好好感谢老常,具体怎么个谢法,一时半会统一不了。有的说送这,有的说送那,真个是众口难调,意见不一。

三快婆说:“送啥哩,我看啥都送不成。老常那人大家还不知道吗,他一辈子谁的便宜都不占。上次为了给他办老婆,他亲亲的兄弟自愿出钱,跪在地上哭着求他,他到底都没有接受。你们想想,咱送啥他能接受吗?还是在自己心里谢吧。”

梗二说:“是呀,老常那人,咱们送啥他都不会要,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呀!心里老想着国家、想着别人,从来不为自己想一次。他比那些一年四季啥不干,白拿国家好几万,不管国难有多大,只顾自己享快乐的人强多啦!咱们只要记着他的好处就行了。”

老蝴蝶想了许久才说:“嗨,对啦,老常不是会写文章吗。咱们让他把这事写成文章,往报纸上一登,广播上一播,他能挣点稿费,咱们也能露脸。”

梗大听到这话直摇头,梗二也摇着头说:“不敢,不敢,你就知道出名露脸。你是没得脑梗病,饱汉不知饿汉饥,我们都不敢给人说,你倒好,还叫写文章哩。什么报纸上一登,广播上一播,那不是到处的人都知道啦。人家也用这种方法抓贼,几天就把贼抓完啦。我们这回的药吃完了,往后咋办呀?那还不是只有死路一条吗。”

三快婆首先说:“啊呀!你看了个长远,想了个短浅,就这么点破经验还怕人知道。人家高新科技都要大力推广,先进经验都要互相交流哩。人人都像你这么保守,社会咋得向前发展呀?

人常说:‘到山里打柴,到河里脱鞋,那里黑了那里歇,几时死了几时埋,算捏佛来算烧香,有事没事心不慌。’咱们这回逮了偷羊贼,做贼的行道还多这哩。还有偷猪偷牛的,偷电线水泵的,偷粮偷果的,抬门扭锁的。即便没有贼了,还有贪污**的,行骗拐卖的、赌博胡为的、贩毒杀人的,-----。

总之,社会上的坏人多得是,咱们都可以抓么。为了维护社会治安,保持和谐安静,咱们能出多少力就出多少,能干什么就干点什么,犯不着要死要活的。真正要死的话,那还不容易吗。这几年虽然禁止了老鼠药,农药也能毒死人,敌敌畏只用一点就把问题解决啦。

除此之外,坠楼跳水,触电上吊、割腕切腹,都可以结束自己的生命。那样做划得来吗?给自己儿女落个坏名声,一辈子在人前抬不起头。有些爱损人的人会说:‘谁的先人考了空军,谁的先人考了海军’。还是好死不如赖活着,顺其自然,也省得影响儿女。”

三快婆的话听得老蝴蝶来了精神,她刚一住口,老蝴蝶接着就说:“对,车到山前必有路,管他鳖肥王八瘦。喇叭是铜锅是铁,小车不倒尽管拽。咱就给他来个一走一闪,啥事都管,为了农村快发展,能干一点是一点。咱们人老志不短,骨头也不软,坏人能抓贼能撵,既得好处又露脸。多走多转不偷懒,还能锻炼好身板,脑梗有药饭不减,要说下岗还很远。”

梗二这时才说:“你们说得都对。看来,这秘不传方的说法的确过时了,咱就叫老常写文章吧。咱们得了好处,让他赚点稿费也是应该的。”

老蝴蝶又说:“你说的秘不传方早就用不上了,农村这些偷鸡偷羊的贼就跟城里掏包割包的小偷一样,判不了重刑,原止教育几天,交点罚款就放了。这些人都是狗改不了吃屎,出来好不了几天,又会重操旧业,而且手段越来越高,咱们就准备作长期持久的斗争吧。

我说让老常写文章赚稿费,你以为他真能赚到稿费吗?不可能,赚稿费都是人家那些出了名的大文豪。像他这样名不见经典的老农民,就是写得再好,也不会有哪家出版社出钱刊登他的文章,编辑们看都不会看一眼就扔进垃圾箱了。

他写文章只是自己的爱好,有时为了长正气、压邪风,偶然往广播电台寄几次。广播电台是个穷单位,播送这种农民文章从来就没有稿费。我想叫他写篇关于脑梗巡逻队的文章,如果电台能够播出去,说不定会引起科学家的关注,从而研究出根治脑梗的新办法来。到那时,得这种病的人不用经常吃药,也能跟正常人一样生活啦。”

脑梗们满怀希望,对老蝴蝶的话点头称是。四慢叔踅过来说:“你们都会说,个个有老婆,白天能做饭,晚上会暖脚。可惜老常他,还是冰被窝,要说怎么报,想法去解决。”

梗二说:“这的确是老常的实地困难,但咱们无能为力,你能有啥办法吗?”

四慢叔慢腾腾地说:“我倒有个办法不知能行不?我,我想让我老婆过去------。”

四慢叔说话太慢,还没说完梗二就说:“怎么,叫你老婆过去,风格未免太高了吧?你就是愿意作个鳖瞪眼,还得看你老婆愿意不愿意,法律允许不允许?”

三快婆戳了梗二一锤说:“胡说啥哩,老婆都能随便让吗?”

老蝴蝶说:“怎么不能,只要双方愿意,办个离婚结婚手续不就合法了吗?”

四慢叔着急地说:“你胡说,让给他我咋办呀?我是说让我老婆过去给杏花妈做做工作,把他两个的事抓紧办了,咱们也算给老常帮了点忙啦。”

老蝴蝶拍着大腿说:“对呀,杏花妈的伤已经好啦,和老常成亲势在必行,他两个想必早已心知肚明啦。就是中间隔着层纸还没捅破,咱们今天就过去帮他把这层纸捅破吧。”

梗二说:“对,大家晚上都过去,把他两个弄到一个屋里就完事了。明天上县领个结婚证,简简单单地办个婚礼,老常晚上也有人暖脚啦。”

梗三接着说:“好,就这么办,明天举行婚礼,咱们都去给他行礼,他就不能不收吧。”

老蝴蝶说:“那好,我去给武大郎说说,让他明天过去做几席菜,顺便把馍也定上。”梗二接着说:“我去租赁几席青器、桌凳,不论需要什么东西,超市里边样样俱全,一点不难。”

三快婆站起身说:“那咱们还等什么,说干就干,现在就过去帮他拾掇新房。我就再当一次媒人,给杏花妈把事挑明,晚上就睡到一个炕上啦。”

众人一致赞同,纷纷起身,一同出了这边大门,向常大伯家走去。可是,他们那里知道,大家的想法虽好,和两个当事人却是南辕北辙,种豆得茄,根本没有尿到一个壶里。

常大伯早就看出他这个亲家母人虽不懒、目光短浅,外表虽好,里边是草。他对她的关心帮助出于古道热肠,并不想和她成亲,自己内心不愿要个金玉其外,败絮其中的老年伴侣。

杏花妈没有知识,本身就是个不明事理的人。这些日子沉迷麻将场,经常受烂头蝎夫妻的教唆挑拨,常常出入富丽堂皇的玉顺家,面对玉顺的喜眉笑脸,桃花的关切恭敬,麻将婶的大方赠送,她还真把自己当成价值连城的奇货啦。心里早就想入非非,进入云里雾里,呆头呆脑地陷进深渊之中不能自拔,渐渐地踏上了毁灭之路。

话说众人从三快婆家出来,几步就到了常大伯门前。常大伯家大门紧关,三快婆叫了半晌,杏花才在里边问:“谁呀!这时候叫门干啥?人家正午睡哩。”

三快婆在外面喊:“杏花,快开门啦。这时候还睡啥哩?大家给你们帮忙来了。”

杏花走过来打开大门,看到门外来了这么多人就迷惘地问:“我们有帮的啥忙哩?”

三快婆问:“你爸你妈哩?大家给他两个帮忙来了。”

杏花说:“他们,他们有啥忙哩?我爸没在家,吃过饭就骑车子出去啦,我妈出去打牌还没回来哩。”

老蝴蝶问:“怎么,你妈也打牌哩,他怎么也把打牌学会啦?”

梗二说:“你还不知道,麻将婶领着杏花妈,天天在烂头蝎家打牌,老常也不管管。”

三快婆说:“人家是客人,和她女儿住在一起,他咋管哩?咱们今天就帮忙把他们弄到一块,往后就好管啦。大家先等一会,我去把她叫回来说说。”

杏花没有把众人往屋里让,自己抬头看看太阳说:“啊,时间不早啦,我得慢慢做饭去,才学着做饭,就得多费好多时间。”说着就自己回屋去了。

门外众人不知如何是好,三快婆说:“大家等会,我叫人去呀。”有个脑梗指着远处说:“不用叫啦,你们看,那不是回来了。”大家一齐望去,果然有一拨人朝这边走来。

三快婆眼尖,一眼认出走在后边的人就是杏花她妈。那拨人越走越近,老蝴蝶忽然叫道:“啊呀,不好!你们看,前边有两个人架着一个人,好像是麻将婶,不知出了啥事啦?”

三快婆朝过走着说:“过去看看不就知道啦。”大家迎上前去,被架着的人果然是麻将婶。

麻将婶浑身抽搐,两只手抱着肚皮,一颗头朝下耷拉着。散乱的头发没有盖完白森森地面孔,额头上渗出黄豆大的汗珠,扭曲的口鼻腔里,发出痛苦的嚎叫声。

杏花妈双手拿着两个同样的茶杯走在众人后边,脸上好像贴了层烧纸似的,蜡黄蜡黄。

三快婆走到跟前就问:“她,她这是咋啦?”跟在旁边的人说:“她炸了把牌,心情太激动了,端起茶杯喝了两口凉茶,还说了一句‘今天这茶喝着真香呀!’接着就喊肚子疼。”

众人把麻将婶搀进玉顺家客厅往沙发上一放,她还是捧着肚子直嚎,脸上抽搐得鼻眼歪斜。众人不知所措,大声呼唤桃花。桃花正在厨房做饭,听见人喊,急忙跑来一看,觉得情况不妙,顺手抓住桌上的电话,马上拨通了120,说清生命垂危,要他们火速赶来救人。

桃花刚放下电话,就有人给她说着事发经过。她听着听着,又拿起电话给公公和丈夫分别打着电话,只说婆婆在牌场突然发病,情况紧急,要他们赶快回来。”

杏花妈目瞪口呆地站在客厅中间,四肢发抖,周身筛糠,两排牙嗒嗒直响,一张脸极度恐慌,嘴里断断续续地说:“吓,吓人哩很,我,我得走了。她 ,她可能是前列腺犯了。”

她的话竟使这惊恐万分的场合响起了‘哈哈’笑声。一时间,麻将婶那种撕肝裂肺地嚎叫声竟被笑声盖住了。客厅里只有桃花一个人脸上呈现着痛苦的神色。

杏花妈知道人们都在笑她,但不知笑她什么,她来了二十多天,电视上天天都说前列腺哩,自己只说了一次,怎么会引起人家大笑?她想不出原因就说:“我,我该吃药了。”然后挪动发抖的腿,抬起麻木的脚,一手拿着茶杯,一手捂着胸脯出门走了。

众人再看麻将婶,只见她:屁股朝上,头顶沙发,嘴里不住地哼哼哈哈,腹中好似那刀搅针扎,全身蜷曲像蚂蚱,口吐白沫手乱抓,一张胖脸有泪水,两只眼睛没光华。只可惜:经常蹲坐的大蛤蟆,像头母猪生娃娃。渐渐地:四肢无力躺平啦,儿媳叫妈不回答。

眼看着:麻将桌上,就要减少一名专家;死人新居,又得增添一个圪垯。

直叫那:

阴司增添高手将,人间减少耗能虾。

要知生命怎么样,留作下文再回答。

要知后事,且看第三十五回:

两亲家结伴赴黄泉

四兄妹合力闹白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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