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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4回盼雨农喜逢及时雨 多情汉苦思过期情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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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水适时庄家好,粮食增产投资少。

风调雨顺有欢笑,五谷丰登没烦恼。

绿地不乏合欢树,蓝天常见比翼鸟。

人间偏有世俗棒,打得情侣难偕老。

人老天不老,好雨知迟早。但愿如人意,灾难变美好。

真情贵如宝,是人皆知晓。只想前途亮,难怪随风倒。

说起闲话没多少,回头再把正文表。上文说道:李玉顺的老师雷鸟先生领着他的太太、保姆,来到玉顺家说媒提亲,由于话不投机、见解分歧,双方都没有达成协议。玉顺想要发展老师加入助学会的目的不但没有达到,还遭到无端非议,气得玉顺竟向他们下了逐客令。

谁知令行不通,来客并没有起身告辞。他老师果然肚量不烦,一点也不生学生的气,反而不厌其烦地向玉顺讲说着许多道理。

雷鸟先生的太太沙要红起身去上厕所,路过厨房门口朝里一望,意外地发现了小平和小凡一起在厨房吃饭。惊得她‘啊’了一声,站在厨房门前愣了半晌,连上厕所都忘了。

保姆急忙出来问道:“太太,太太,你又内急啦,那你咋不快去哩?”

沙要红指着在厨房吃饭的孩子说:“玉顺的儿媳妇怎么会有两个儿子?她老公不是国家干部吗,他们怎么敢违犯计生政策?”

桃花从餐厅出来听到这话,连忙解释着说:“我只有一个儿子,那个是隔壁我大伯的孙子,叫小凡,和我儿子小平在一个学校读书------。”

沙要红更加惊奇地说:“啊!不是你的儿子,那你怎么叫他在你家吃饭?”桃花笑嘻嘻地说:“这有啥哩,这几天正是农忙季节,我大伯一个人收麦种秋,忙得顾不过来,我就接回来帮他照管照管。”

桃花说完又忙去啦,沙要红还是大惑不解,自言自语地走着嘟囔着:“唉,看着灵灵醒醒,原来也是个傻子,别人的孩子她也管。真真是:不是一家人,不进一家门,啥人寻啥人哩。这样的亲戚,咱还是少攀为好。”

桃花和保姆忙着收拾厨房,谁也没有理她。小平和小凡吃完饭,马上到书房里去写作业。玉顺坐在客厅沙发上不言不语,闭目养神。雷鸟先生一个人坐着无聊,看到桌子上有烟有酒,就生气地取了支烟,用打火机点着抽了几口。觉得还不解气,又倒了杯酒,一个人抽着喝着。

夫人沙要红从卫生间回来,看见丈夫抽烟喝酒,连忙大声劝阻:“啊呀,老公,你怎么又是抽烟,又是喝酒的?你经常给我说:‘抽烟与身体不好,会减少寿命的。酒也不能多喝,你刚才吃饭就喝了几杯,现在又喝闷酒,你想干啥呀?”说着,伸手夺过他手里的酒杯自己喝了。

雷鸟先生自己也掐灭香烟说:“我知道,我知道,酒是烧身火,色为割肉刀,抽烟更有害,伤肺又损腰。可是,人活在世上,往往明知不对的事情还得做,明知不对的话也要说,明知有害的事还要娶老婆-------。”

夫人拉住他的胳膊摇着说:“哎呀,老公,你可能喝多啦。咱们既然不受欢迎,话不投机,再坐下去还有什么意思,不如赶快走吧。”

雷鸟先生说:“我不是不想快走,现在还有点热,我怕把太太晒黑了。咱们刚吃过饭,还是坐在这里休息一会,等天凉了再走。”

夫人沙要红走出客厅,来到厨房门口对保姆说:“小田,一会看天凉了再回,我们现在想休息一会,你就不要进来打搅啦。”

保姆‘嗯’了一声继续干她的活,夫人又回到客厅坐在丈夫身旁,靠着他的肩膀闭上眼睛。客厅里三个人来了个你睡我也睡,谁也不理谁。

保姆和桃花收拾完毕,不好进客厅打搅,就在院里的桃树底下说了会话。这时候,那轮火热的太阳已经躲进了西北上空的云层里,天气凉了下来。桃花听见隔壁有个生人的声音和大伯说话,本想过去看看却又不好意思撇下保姆,她就抬头看看天说:“啊,天凉了,可能要变哩。”

保姆这才反应过来,急忙走进客厅大声说:“先生,夫人,天凉了,可能有雨哩,咱们是不是该回去啦?我早上洗的衣裳还在楼上晒着哩。”

夫人睁开眼睛一看,光线果然暗了下来,马上叫醒丈夫说:“天凉了,咱们快回吧。”雷鸟先生睁开眼说:“回,回,看你跟催命的一样。”

他们夫妻起身要走,玉顺这才起身说了一句:“那你们走吧。”勉强送出客厅对桃花说:“桃花,替爸送送客人。”自己又回客厅去了。

保姆走在前边拉开大门,正好碰上常大伯领着沙二虎准备叫门。常大伯这个玉顺的大哥,立刻长了班辈,变成了教授的大爷啦。

这些复杂的经过,玉顺对桃花只是避重就轻地大概说说。关于他那个女同学的事,和那个太太的污言秽语,公公怎么能给儿媳妇详细说哩?

桃花听完公公的话从客厅出来,又想进书房去看学生的作业。这时候,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,平时的西北晚霞,完全被一片黑乎乎的浓云所替代,并且迅速往上爬,很快布满了西北上空。

突然间,从黑云里闪出一条金色巨蛇,扭动着亮晶晶的身躯,头在云层下边,尾部直扫地面。金光一下子照亮了整个苍茫大地,照得遥远的西北山格外清晰,山上的兰石绿树呈现眼前;沟壑曲径,近在咫尺。

紧接着,一声巨响凌空炸起,直震得山摇地动,窗上的玻璃铮铮作声,房下的鸟儿瞪眼睛;洗净的盘盏不安宁,紧闭的大门嗡嗡嗡。

刹那间,天空金蛇狂舞,大风呼啸而至,庄外的大树几乎弯到房顶上边,树上的残枝败叶‘啪啦啪啦’地落得满院都是。桃树上那些毛茸茸的桃子被风吹落,掉到院里就像被滚水煮着的丸子,不停地翻着滚着。

远处那些舞着闪着的金蛇,瞬间爬上高空,突然变换成条条巨龙,张牙舞爪地游来窜去,发出震天动地的巨响,一时间,大雨倾盆而至。

桃花站在房廊底下,看着那条条巨龙,只见那:

乘着风,腾着云,轰隆轰隆吼着雷,喷出水珠铜钱大,哗啦哗啦往下淋;宇宙空间不存在,地上处处皆是白;高处还见草尖在,凹地立马变沼泽。行人抱头进房舍,喜坏种田老农民。伸头任凭雨水浇,嘻嘻哈哈感谢神。种秋喜逢及时雨,垧好禾苗能出匀。及时降雨值钱多,院里不用流出门,满街农民拍手笑,屋里还有不知人。

好一场及时大雨,足足下了两个多时辰才渐渐小了下来。

桃花站在外边,一直看到雨小了才进书房,陪着两个孩子写完作业,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。她就对小凡说:“小凡,外边下着雨,你就不回去了,和你小平哥一块睡吧。”

小凡和爷爷在大炕上睡惯了,偶然和小平睡过几次,到底不甚习惯。他看看小平说:“妈,我和我小平哥睡了几次,他总是蹬我。我还是过去和爷爷睡大炕吧,又宽又大的,谁不挨谁,睡着畅快。”

桃花看看小平说:“小平,你两个一起睡觉多好,你怎么老蹬他哩?”

小平说:“我睡着了不知道呀,可能是咱们的床太小啦,一翻身就把他撞了。你要叫我两个睡,就要换一张像你们那样的大床才行。”

桃花说:“那你先睡吧,今晚不太迟,我把他送过去。”说着找了把雨伞又说:“小凡,咱们走,揹上书包,我把你送过去。”

桃花领着小凡走出书房,客厅里静悄悄地,几个房间里都没有灯光。她估计公公已经睡了,便蹑手蹑脚地走过客厅门口,来到大门跟前。

大门还没有关,桃花轻轻地拉开大门和小凡走到外边,回身又把大门轻轻合好。她一只手把小凡揽在自己身前,一只手撑起雨伞向隔壁走去。

这时候,抖足了威风的雷公电母已经折腾乏了,龙王带着他的精兵强将开始打道回府;大风也到了强弩之末,有气无力地吹在身上,使人感到凉飕飕的。天空上还有阵阵细雨,稀稀落落地下在地上。刚才的浓云也变得松松薄薄,好像飘着层松软的灰纱。门外的水泥街道上没有一点泥泞,路面上还有少量积水,慢慢地向路旁的水沟流着。

这时候,街道两旁好像成了正要营业的夜市,家家户户的门全部打开,门道里的灯光照射到街道上,照在三五成群的人们身上,照在了一张张欣喜若狂的面孔上,呈现出一幅幅无比兴奋的内心世界。

所有的种地农民都没有睡觉,全部站在街道上跳着唱着,喜着乐着,一个个欢欣鼓舞,拍手称快。还有的双手合十,闭目祈祷,感天谢地,祝福着这风调雨顺的华年盛景。

桃花看这些人大都是年过花甲的经世老者,这时却像不谙世事的三尺顽童,站在街道中间游玩戏耍、有说有笑,议论目前美好景象,赞美当今和谐社会,声音最亮的还算是对门三快婆了。

桃花只听她连声赞叹着说:“好雨,真是好雨呀!这场雨下得值钱没多少。刚把麦子收完,地硬得跟铁一样,正熬煎玉麦种不进去,老天就给咱下了一场好雨。这下好了,这下可把大问题解决啦,两个小时就把地下得透透的,明天种地,一点问题都没有啦。谢天谢地,谢天谢地呀!今年的玉米一定能出个好苗,咱这料庄稼又有保障啦。要不是这场及时雨,地里没有垧,谁的本事再大都不行,就是硬种到地里也出不来。”

梗二一瘸一拐地走着说着:“是呀,是呀,今年的玉麦,不用浇水肯定出来啦。我活了大半辈子,就是去年才经过头一次,去年的玉麦一水也没浇过,下雨的时候,大家披着雨衣到地里把化肥一施,一料玉米就收啦,而且还是产量最高的一年。我在笔记本上记得清清楚楚:‘二倒是写了不少,一直接受着考验,至今也没有什么结果。

他们高中毕业以后,玉柔由于成绩不够而没有跨进大学校门,玉顺则是成份问题没有通过政审关,他们不得不返回自己不愿回去的农村。

二人分手以后,玉顺曾多次找过他那个女同学,大都被玉柔的父母拒之门外。玉顺就像革命者当年搞地下工作那样,秘密接上了头。

可是,他万没想到,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却给他淡淡地说:“玉顺,对不起呀,我父母不赞成咱俩相好。我自己虽然还想和你来往,又不想违背父母的意愿。他们把我养大也不容易,为了不惹他们生气,咱们还是尽量少来往吧。玉顺,实在对不起,你,你还是把我忘了吧。”

玉柔的话对玉顺来说,无异一记闷棒,打得他昏头转向。自己时时刻刻想着的心上人,好不容易接上了头,她,她怎么完全变了呢?

玉顺怔怔地看看她不知说什么好,只能回过头默默往回走。从此以后,他没有再去找她,然而,他那炽热的感情之火,并没有完全熄灭。他还给玉柔写过许多封信,希望她能给父母多做思想工作,想办法让父母回心转意,并再三阐明自己对她的深情厚意。

玉柔在自己出嫁之前,只给玉顺回过一封信。当他接到信,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体高兴极了,满怀希望地把信打开,可是,上面写着:

玉顺,你好?我看重你的人品,欣赏你的才华,也谢谢你多年来对我的深厚情谊,谢谢你多年来对我的关心爱护。

玉顺,我还得再次请你原谅,请原谅我这个温顺惯了的女孩,请原谅我没有勇气冲破世俗观念,不能像祝英台那样和你化蝶同飞。

我从小依靠父母生活,是他们给了我生命,给了我一切。我不能让他们难过,不能不服从他们的安排。同时,我也不想让我的子孙后代,失去决定命运的政治条件,使他们永远埋没在贫穷落后的农村,一辈子,甚至几辈子都成为被人瞧不起,出力不挣钱,身价最低廉的农民。

玉顺,请你看到信后不要难过,心情放开阔些。天涯何处无芳草,另找一个志同道合的好姑娘喜结连理,把我忘了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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