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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5回遭报复老蝶折双腿 遇事故小女断单臂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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朗朗乾坤金光照,暗暗角落有黑道。

暴徒贪官结成火,告状老者遭恶报。

救死扶伤父母心,多种服务为钞票。

但愿金猴常奋起,澄清玉宇尽欢笑。

小民没依靠,安分守空校。山大生鬼怪,僧道在寺庙。

祸福难预料,偶遇多奇妙。受伤住医院,正好两关照。

闲话多说不需要,先讲脑梗为啥叫。上文说道:胖媒婆害怕天热,起得很早,来到玉顺门口,天刚破晓。街道上没有行人,狗也没咬;路两边大门关着,人未睡好。常大伯上了小车以后,胖媒婆又叫玉顺同往。

玉顺迟疑着说:“他两个领结婚证,你把我拉上算怎么回事吗。”

胖媒婆说:“你去就当给我作伴哩,没有你,叫我跟两个老木头咋办呀?他两个进过食堂吗,他们知道食堂里的饭怎么吃吗?”

玉顺磨蹭着不想去,胖媒婆坐在车里就是不走。玉顺无奈,只好慢吞吞地准备上车。胖媒婆看着两边紧关的门问:“你村里的人咋还没起来?”

玉顺说:“这是正常现象,最近天气热啦,晚上都在外边夏凉,直到后半夜才进屋睡觉。早上屋里凉快,都想多睡一会,地里打了药也不忙啦。”

胖媒婆催着他说:“那你快走,下午就回来啦,跟上疼老婆。”

玉顺一条腿刚踏进车,就听远处有人高声大喊:“不好啦,老蝴蝶被人拖走了,都快起来撵人去。出了大事啦,大家快点起来呀!”

玉顺和车里的人一齐朝喊叫的地方望去,就见那边有两个人急急跑来,玉顺一眼认出是村里的梗大、梗二。梗大大踏步地在前边跑着,两只手不住地摇着。梗二在后边叫着喊着、颠着闪着,看样子,好像真的出了事啦。

常大伯急忙下车,二人快步向二梗迎去,很快就来到梗大跟前。这个梗先生双手乱摇,嘴里呜呜呀呀,一句也听不清楚。

玉顺大声说:“你别急,慢慢说,到底出了啥事啦?”梗大还是比划着说不明白。常大伯大步跑到梗二跟前,玉顺也撇开梗大向梗二跑来。

梗二喊得声都哑了,上气不接下气地说:“快,快追,快撵呀!老,老蝴蝶被人拖走啦,先救人要紧。几个人拖着老蝴蝶朝村外走,说是要折蝴蝶翅膀,修理他哩。我两个拦不住,就打电话报了警,村里人都没起来,警察也没见来,咱们快追吧,迟了老蝴蝶要吃大亏。”

常大伯和玉顺同时向胖媒婆招着手喊:“喂,快开过来吧。”胖媒婆也听到出了事,‘嗖’地一下便把车开到跟前。

玉顺说:“鸳鸯,没办法,碰上了,救人要紧,先追人吧。”

胖媒婆大声说:“废话少说,我都听到了,快上来吧。”

常大伯和玉顺、梗二都上了车,胖媒婆没有再说油钱的话,而是加大油门,这辆宝马车如飞似电,‘嗖、嗖、嗖地向村口奔去。

可惜没跑多远,车身便剧烈地颠簸起来。胖媒婆不得不放慢车速,这匹名牌宝马顿时失去了用武之地,只能像乌龟似的慢慢爬行。

坐在车上的人干急没办法,常大伯和玉顺心如火焚,扒着两边的车窗往外看。坐在前边指路的梗二急得头上冒汗,双手抖颤,眼睛直朝前看。

好不容易爬过那段烂得厉害的路面,胖媒婆按照梗二指点的方向,继续加速前进。刚上大路不久,四双眼睛都看见远处有辆黑色小车,两个壮汉把一个人按在小车前面,他们眼睁睁地看见那辆小车从人腿上轧过。

这辆车上四个人的惊叫声,正好压住了那个被轧者的惨叫声。胖媒婆把车速加到了极限,这辆宝马像疯了似的向那辆黑车冲去。

两个壮汉已经躜进小车,那辆黑车像头受惊的恶狼,‘嗖’地一下急窜而去。胖媒婆绕过被轧之人,紧追不舍,两辆车像赛车似的向前狂飙。

常大伯扒住前边的靠背大声喊:“记住车号,先救人要紧。”

玉顺也急着说:“赶快回车看人,先把人拉到医院抢救。”

坐在前边的梗二说:“记住了,记住了,我把车号记住了。”

车速渐渐慢了下来,胖媒婆说:“要不是你们喊叫,我非追上狗日的不可。我就不信,我这车还跑不过那车,便宜了狗日的。”

常大伯说:“追上了又能怎样,指望咱们这几个人能抓住吗?只要把车号记住,让警察去抓,咱们得先救人,不能把抢救时间耽搁了。”

梗二接着说:“是呀,就凭咱们这几个人,追上了还得增加受伤的。”

胖媒婆调转车头,眨眼间就回到老蝴蝶跟前,车还没有完全停稳,玉顺和常大伯急忙下车看人,梗二和胖媒婆也随后下车。

老蝴蝶四平八稳地仰面躺在路上,一动不动,身上没有伤迹,鼻下尚有气息,脸色宛如白纸,眼睛一个不睁;微微张开的嘴唇血丝全无,稀稀疏疏的牙齿狠狠地咬着。两条细蒙蒙的胳膊,弯曲着伸在公路上;一双干巴巴的手掌,紧紧地攥成两个瘦拳头,仿佛还在使劲挥动。

可怜他双腿平平地贴在公路上,腿上花绸裤的膝盖部位,渗出来的血迹还在继续扩展,把黑色的沥青路面,染得鲜红鲜红,特别刺眼。

二人大声呼唤,他却好像睡得不省人事,一点反应也没有。

太阳悄悄地躲在远方的地平线下,它仿佛不愿看到发生在人世间的悲惨景象,故而磨磨蹭蹭、迟迟不肯露面。

常大伯心如火焚,左手捉住老蝴蝶一条胳膊,右手从他脖子底下伸了过去,扶起上半身放声喊道:“老伙计,你一定要撑住哩!”

玉顺赶快抱住老蝴蝶的双腿说:“快,抬上车往医院送。”梗二双手托住后背,胖媒婆也帮着手,一起把人抬到车上。常大伯让梗二和自己上车去医院,玉顺留下报案,找干部,先不要给老蝴蝶的老伴说。

玉顺把自己身上的钱全掏出来说:“对,就这么办,这点钱你先拿着快去医院。现在的医院治病救人,其首要条件就是这个,没有钱的病人,再严重也不会救。我找到村干部后,就会带着钱到医院去找你们。”

常大伯和梗二上车坐好,玉顺看着胖媒婆未及开口,胖媒婆先说:“你别说了,摊上这种事,不管高兴不高兴都得去呀?”

胖媒婆话未说完,这辆宝马车就像李颜荣骑的火焰驹一样,朝县城方向狂奔而去,把路旁的花草树木、车辆行人,一股脑儿地抛到后方。

常大伯坐在车上看看老蝴蝶,又看着梗二说:“你们不是早报了警吗,警车怎么还不见来?他们要是及时赶到,这种惨不忍睹的案件或许发生不了。老花这人不到黄河不死心,给他咋说都不听,这回可吃大亏啦。”

梗二说:“他们这些黑帮团伙势力可大啦!不论是公安局还是派出所,都有他们的眼线。他们要在啥地方作案,提前就把招呼打了,接到那个地方的报警电话,故意磨磨蹭蹭,好让歹徒有机会逃走。”

胖媒婆开着车说:“唉,只怪你村里那些路太烂。如果没有那些烂路,咱们早到几分钟时间,他们也把人轧不了。”

常大伯痛心地说:“他就是为了那段烂路,才到处跑着告包工头,没想到竟会遭到这么恶毒地报复。唉!这伙人太恶毒了,真是惨无人道呀!可怜他这么大的年纪,瘦骨伶仃的,还要受这种洋罪哩。”

公路旁的村子里死了人,架在楼顶上的高音喇叭放出的哀乐声,佈满了附近的农田村庄,覆盖了方圆几公里的地方。

突如其来的起灵炮声飞出村中,一直冲上兰亮兰亮的高空;惊开了睡觉人的眼睛,惊飞了长羽毛的鸟鹰。就连天上的神仙们,也仿佛睡眼惺忪,诧异地俯视着芸芸众生。公路上还是飞驰的车速,把空气变成了呼呼的疾风。死了的人就要埋进深坑,没死的仍然来去匆匆。东方的红太阳冉冉而升,歹徒的车和人无影无踪。送葬的孝子们大放悲声,迎亲的新郎官喜气盈盈。人世间到处是绿绿红红,有硝烟无战火太太平平。满世界看不见黑雾妖风,谁料想暗地里暴徒行凶。眼看着老蝴蝶伤势不轻,双腿断翅膀折怎么飞升?可怜他年迈苍苍一老翁,从今后要靠轮椅度残生。

常大伯看着没有知觉的老蝴蝶心如刀绞,然而,他这个智多星又能做什么哩?只有连连叹气,希望车速能快尽管快,能早尽管早。

胖媒婆走路不行,开起车还算不错,没用多大功夫便平安地进了医院大门。里边车多位少,地方难找,好不容易,把车停好。

三人一起动手,急忙把老蝴蝶抬进急救室。有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说:“你们应该先去挂号,怎么把人抬进来了?”

常大伯着急地说:“同志,我们这是突发事件,就不用挂号了吧。”

另一个医生说:“急诊室就是要挂急诊号,你不挂号我们也不好办。”

常大伯说:“好,好,我这就去挂急诊号。同志,麻烦你先救人吧。”

医生大概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老蝴蝶说:“这老婆伤在腿上,只是昏迷过去,没有生命之忧。用不着急着抢救,让他这样多睡会还不受疼。”

胖媒婆想走,又觉得不好意思,她就主动地说:“你两个在此护理病人,我去挂号。”常大伯感激着说:“多谢,多谢,今天多亏了你呀!”

胖媒婆摆摆手走出急诊室,常大伯和梗二把老蝴蝶放到床上,开始给医生讲说事发经过,医生不耐烦地说:“行了,行了,我们只管治病救人。过程不在我们的业务范围之内,就不用讲了吧。”

另一个医生说:“这老婆像是粉碎性骨折,非住院治疗不可。一会先去拍个片子,然后再办理住院手续,最少得缴一万元的押金。”

常大伯说:“同志,我们这是突发事件,身上没带那么多钱。不过,请你放心,他这也算是因公负伤,钱很快就会送到,你们尽管放心救人。”

梗二也说:“是呀,你们快救人吧。他虽然昏迷不醒,血还在流着。你看他这么瘦的身体,能有多少血吗?流完了人就死啦。”

那个医生又说:“不咋,到我们这里就放心吧。药品血浆,应有尽有,失血再多也不怕。她现在不是挺好吗,没知觉就不知道疼痛,苏醒过来还要受难过哩。像你们这种情况,可以灵活灵活,我给你开单子、拍片子,办理住院手续。钱不够不要紧,有多少先缴多少,安顿住下便于治疗。”

常大伯把玉顺给他的钱和自己的钱全部掏出来,数了数一共只有一千六百多元。医生说:“再凑凑,瞎好凑个整数好说话。”

常大伯看看梗二,梗二摆摆手说:“没有,我身上只有十来块钱。”

胖媒婆挂号回来看到这种情况,就在自己身上摸出几张红票子说:“我身上还有四百元,昨天回家忘了掏,正好给你们凑上。”

常大伯接过她的钱说:“谢谢,你这钱我一定给你还。”

胖媒婆说:“现在还说那种话。看样子,你们今天的事可能办不成了。我在这里帮不上忙,还是先走吧,回去还有好多事哩。”

常大伯说:“那你先走,我知道你是大忙人,今天真是太谢谢啦。回去多绕点路,麻烦你给柳枝说说,省得她在家里等得着急。”

胖媒婆答应着走出急诊室。医生问清病人的姓名、年龄、地址、性别,开着单子说:“他怎么是个男的?我还当是个老婆哩。老汉穿着花衣裳,真够奇怪的。你们先去拍张片子,回来再去缴钱,办理住院手续。”

常大伯拿着医生开的单子,抱起老蝴蝶的身子,梗二抬着双脚放到担架上,艰艰难难地抬到放射科拍了片子,又把人抬回急诊室,让梗二陪着病人,自己拿上医生开好的住院证去缴钱办手续。当他办完手续回来,医生已经检查完毕,让他们把人抬到住院部去。

三伏天的早晨也不凉快,常大伯和梗二又热又累,早就汗流浃背,身乏腿困,好不容易把人抬到住院部楼下,已经气喘吁吁、精疲力尽啦。

二人把老蝴蝶放在楼下的地板上喘了会气,常大伯拿着住院证一打听,骨科住院部还在五楼上边。天哪,咋上得去哩?两个人都傻眼了。

梗二抬头看着那一级级楼梯说:“这可咋办呀?咱两个怎么弄得上去,我这腿实在拉不动了。早知这样,刚才先不叫胖媒婆走。”

常大伯说:“不叫走又能怎样,她那么胖的身体,自身都不可能上去,更不用说抬人啦。咱先缓口气,坐下歇歇,总会有办法的。”

两个人早上一口没吃,又出了不少汗水。这时候又饥又渴、狼狈不堪,就像两头生产队刚下套的瘦牛,坐在楼梯台上呼呼喘气。

这时候,不知从什么地方走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女娃,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老蝴蝶,再看看坐在楼梯台上的两个人。常大伯以为她要上楼,急忙起身让路。那姑娘开口问道:“大叔,你们是要上楼住院哩?”

常大伯说:“是呀,你们医院怎么把骨科设在五楼?我两个老家伙,他还是个脑梗,腿有残疾,空人上楼都不容易,怎么把病人弄得上去?”

那姑娘笑容可掬,温柔又和气地说:“大叔,别急。到这里啥都不怕,我给你找几个人抬上去。”

梗二脸上的愁云一扫而光,竖着大拇指朝前闪了几步。

常大伯也激动地说:“好啊!好啊,那就多谢你了。姑娘,你真是个大好人呀!今天可给我们把大忙帮了,我们将感激不尽。”

二人正高兴着,那姑娘却伸出手说:“不客气,不客气,我也是与人方便,自己方便。这项服务价钱不贵,只要三百元,人马上就能到。”

梗二不闪了,常大伯瞪眼了,他们现在连三十元也没有了。常大伯啥话没说,只向那姑娘摇了摇手,又和梗二坐在台阶上。

那姑娘向前一步又说:“唉!你们农民就是可伶,做啥都搞价哩。好,我今天就以慈悲为怀,发发善心,对你们也实行惠农政策,给二百算了。”

常大伯还抱着希望说:“姑娘,这位伤者事出突然,家里送钱的人还没有来,我们身上的钱都缴了住院费,当时没钱。你能不能先叫人抬上去,安顿住好,等家里的人来了,我保证给你把钱补上。”

那姑娘不等他说完就连连摇着手说:“不行,不行,现在的人,干活都是现兑现,没有人会弄欠账的事,你们没钱那就不好办了。”

梗二从口袋掏出十来块钱说:“我这里还有点钱,你先拿着帮帮忙吧。”

那姑娘瞅了一眼说:“那也叫个钱,哼,帮忙,帮忙,你还是自己找人帮吧。我可没本事找到那些毫不利己、专门利人的当代雷锋。”

那姑娘说着扬长而去,常大伯看老蝴蝶还是那么安静地躺着,他又抬头看着楼梯,咬咬牙说:“兄弟,咱就不能把人撂在这里,还是自力更生吧。来,我捉这条胳膊,你捉那条,帮我揹到背上,你在后面抬着脚。不怕慢,单怕站,咱们不用看她的脸,慢慢就爬上去啦。”

梗二遵照常大伯的吩咐,帮他把人揹到身上。常大伯一只手捉着老蝴蝶两个手腕,一只手扒着楼梯栏杆,一步三哼;梗二在后面使劲托着双脚,三摇两闪。他们就这样一级一级,一台一台地向上慢慢爬着。

常大伯额头上的汗珠像雨点似的落在台阶上,给那一层层水泥台阶留下了片片水迹;梗二在后面哼哧、哼哧地喘着说着:“加油,加油,能叫挣死牛,不要停住车。老常哥,撑住呀,你可要撑住哩!”

他两个把老蝴蝶就这样驮着托着、哼着闪着,硬挣着往上爬去。好不容易上了三层,常大伯精疲力尽、浑身没劲,一只手把住楼梯扶手缓了口气,又咬紧牙关,继续前进。刚到四楼中间,只觉得一阵心慌、欲呕欲吐,眼前直冒金星,双腿酸软难蹬,眼看着摇摇欲坠,惨剧又要发生。

就在这紧要关头,从上边下来一个虎头虎脑的小伙子,手里提着个空电壶走到这儿,看见有人上来,急忙驻足躲闪,靠紧旁边站着让路。

小伙看到常大伯的情况不妙,说了声“大叔莫急,我来帮你。”

常大伯未及开言,小伙就把手里的电壶放在楼梯台上,拧过身,腰子往下一猫,双手向前一伸,又说声“大叔,放手。”常大伯顿觉轻松,不由自主的松开双手,梗二也放开双脚,老蝴蝶便稳稳地到了小伙手臂上。

常大伯背上减去压力,当时轻松了许多,迅速站直身子,万分感激地看着小伙,一时不知说什么好;梗二也啥话没说,只对小伙咧嘴笑笑。

那小伙双手捧着老蝴蝶,好像捧着个婴儿那样轻松,踏、踏、踏地朝楼上走去。常大伯提起小伙放下的电壶随后跟着,梗二渐渐拉开距离。

他们终于上到了整个医院的最高层,骨科五楼。常大伯拿着住院手续找到医护办公室,医生看了看说:“这么严重的粉碎性骨折才缴了两千元的押金,看来,你们农民的地位当真提高了,做啥都能得到优惠。”

常大伯说:“他这是公伤,事发突然,未及带钱,村主任很快就送来啦,你们尽管放心治吧。”

护士把他们领到病房里,安排了一张闲着的床位,小伙这才把老蝴蝶平平地放在光床上。常大伯感激着说:“小伙子,多谢你了,你有事快去忙吧。今天要不是遇到你,可能还得几个人住院。”

小伙说:“大叔,我的事不急,啥都安顿好了,你们这儿的事还多着哩。我路熟,可以帮你们跑跑。你太累啦,赶快坐下歇歇。”

常大伯这时就像晒干了的葱、断了电的灯,挺不直、亮不起啦。不知对小伙说啥才能表达自己心情,只好连声说着:“谢谢,谢谢------。”

梗二这时才一摇两闪地走进病房,往床上一坐就不动了。小伙到医护办公室办完手续,又拿着单子,到底楼库房里领来了被褥、床单、枕头、电壶、便盆之类的东西回到病房,放下手中东西就把老蝴蝶捧了起来。常大伯和梗二迅速把床铺好,小伙又把老蝴蝶放到床上。

这时候的老蝴蝶没有一点犟劲,任你怎么摆布,始终一声不吭,头下垫着枕头,身体一动不动,仰面躺在床上,仿佛进入化境。

几个人在病房里收拾完毕,常大伯叫小伙坐在床沿上歇歇,小伙还没坐下,进来几个医生护士问:“喂,那个是新来的病人老蝴蝶?”

常大伯和梗二让开床沿说:“这不是吗,还在床上躺着。”

一个医生拿起刚拍出来的片子看着,另一个医生检查了一下受伤的双腿说:“这怪人伤在腿上,看着虽然严重,离五脏部位远着哩。身上没见有伤,怎么还不苏醒?按道理早该醒过来啦,先打几天吊针再看。”

那个看片子的医生说:“可能头里边也有问题,这张片子只照了腿部,骨折部位都不太清晰。我看应该做个磁共振,把腿部、头部、胸部都拍上,只有把病检查清楚了,才能正确地制定治疗方案。”

检查的医生马上写了张单子说:“赶快把人抬下去作磁共振吧。”

常大伯的脑袋‘嗡’地一下又木了,接住单子颤颤抖抖地说:“怎么,还要下一楼去,我们刚从那里爬上来,你们这不是整人吗?”

梗二也颠了两下说:“我两个上来下去不容易,为啥不做完了再上来?”

那个医生不但没有生气,而且和蔼地说:“你两个老先生好像没住过院,啥事都得有程序,都要按部就班的来哩。这就和每天早晨起床穿衣一样,必须先穿上衣,再穿裤子;你要是光着身子先穿裤子,那就是违犯常规,容易感冒。所以说,住院看病,也必须有一整套系统工程。”

另一个医生不耐烦地说:“哎呀,别啰嗦啦,给他们讲那些话能顶啥,农民知道啥叫系统工程。赶快拍片子去,再磨蹭就会耽误治疗时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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