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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2回驱黑雾红人落法网 借阴凉白痴受冷讥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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硬蛋把脖子一拧,眼睛一瞪,盯着玉顺的脸说:“别高兴得太早,八字还没见一撇哩,谁输谁赢不一定。我说的可是彻底解决脑梗吃药问题,就凭电信局送了两次药,瘦局长一句话,就能算彻底吗?就算这个局长说话算话,他在位期间能够准时把药送来。人常说:‘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’,这位瘦局长要是被调走了,另换个领导还会准时送药吗?”

众脑梗听到这话,心情不由得又沉重下来。有个脑梗说:“是呀,硬蛋说的不无道理。电信局又不是他自己的,他要是犯个啥错误被调走了;或者贪污**被撤职查办,谁还会给咱们准时送药呀?”

三快婆接着说:“这话很难说啦,现在的干部,哪一个不好色爱钱,哪一个不身懒嘴馋。在这个单位犯了错误,往哪个单位一调就没事啦,你们的药不是也跟着没事了吗。依我看,咱们为了保险其间,现在就去找他,叫他给你们一次拉上一车药,一辈子就够吃啦,看他硬蛋还有啥说的?”

玉顺说:“你这主意不行,制药厂造的药都是有失效期的,最多两三年就不能吃了,怎么能把一辈子的药一次买够哩?电信局虽然有钱,一次也不可能买十年八年的药。我看大家不必杞人忧天,据我对瘦局长的了解,此人的工作能力不错,不可能被调走。他也知道自己这个职务来之不易,一定会加倍珍惜,兢兢业业地把工作搞好,不会干违法乱纪的事,-----。”

软蛋冷笑着打断他的话说:“就算他不犯错误,那也得退休呀!他现在已经是五十出头的人了,再过十年八年,不退都不由他,下边接班人非把他拱下来不可。到那时新人上台,还会把你们这些脑梗当回事吗?我现在还敢当着大家的面说:老常的本事再大,不过是啥都不是的老年农民,根本不可能彻底解决脑梗们的吃药问题,我硬蛋打的这个赌,永远也输不了。你办的那个什么狗屁助学会,想要我的钱,连门都没有。”

常大伯义正辞严地说:“硬蛋,请你不要信口雌黄,助学会是个神圣事业,岂是你这类人能理解的,你不参加比屁淡。助学会有你不多,没你也不少,啥事离了你都能过去。五一二那么大的地震没见你捐多少款,还不是照样过去了吗?草产不了粮,灰打不了墙,望梅止渴且有效,土龙致雨是空忙,快去干你的事,助学会不指望你这号人参加。

我现在也敢说,咱村里这些脑梗的吃药问题我包到底了,我死了由我儿子继承,儿子老了还有孙子哩。用不了十年八年,最多五年时间,电信局就是继续送药也不要啦。他们所需药品,永远由我承担。”

硬蛋边走边嘟囔着说:“你就吹吧,自己的日子跟要饭吃的差不多,拿啥给脑梗买药哩?你,你要是真能那样,我,我就加入助学会。”

硬蛋说着走着去远了,争气收拾完东西,也嘟嘟囔囔地开着车跟他去拉肥料。常大伯看着他们的背影说:“唉——,这样的人钱再多也不顶啥,自己能用多少,无非是个放钱的保险柜而已,放到最后还不知是谁的。

唉,现在的贪心人太多了,电视上经常演哩,怎么还看不明白。清朝的和珅那么大的官,一辈子贪的钱有啥多少哩,到头来还不是国家的。”

玉顺接着说:“是呀,人一辈子能用多少钱?那些**分子能当那么大的官,想必都不是笨蛋,怎么在这方面明白不了?手里有了权,能贪尽管贪,能占尽管占,多了还想多,自己用不完反而把子女害成了纨绔子弟。到头来身败名裂,落得个人财两空,让后代都没脸见人。”

大家都在听玉顺讲话,三快婆却面对外边大声说:“哎呀,圆蛋,看把你走得热成啥啦。怎么不睡在地上往回滚,比你走着快,也不费劲。”

众人回头一看,只见圆蛋走得气喘吁吁,头上的汗水顺着那张胖脸往下流,像是在边走边哭。身上的白汗衫成了灰色,湿漉漉地沾在身上,把他那猪八戒式的肚子和满身肥肉勾勒得更加明显。

圆蛋好不容易走到众人跟前,把铁锨往地上一扔说:“谁给我让一块石头呀?让我坐下好好歇一下,可把人热日塌了。”

坐在石头上的那些人,屁股好像生了根似的,没有一个想动的意思。

三快婆说:“你已经把地浇啦,铁锨上坐着不是正好吗,何必要人家正坐的石头。这里没有自己人,谁认得你姓啥为老几吗。”

圆蛋只好扑塌一下坐在铁锨上说:“快婆,我把你叫婆哩你还笑话我?”

三快婆说:“唉,农村的班辈,胡乱安顿,叫婆也是假婆。其实,我是就事论事,不是笑话你哩。像你这种体型的人,滚着当然比走着轻松多了。我看见你们这些凭关系浇了地的人不憋气,说话自然不大中听。”

圆蛋忙说:“哎呀,快别说了,我浇地都后悔死啦,整整磨了几十个钟头。受热受累地在地里刨沟沟,一亩地就得一百好几。唉,我要是不急着浇就好了,现在的水快了好几倍,钢蛋接了我的水都快浇完啦,一亩地原至三四十块钱。老常叔,你有这主意咋不早出哩?让我白花些冤枉钱。”

常大伯说:“我也是昨晚才想到的,地浇了别后悔,多出几个钱怕啥,玉米浇得早了产量高。横跟顺一样,鞭杆跟棍一样,不在这头在那头哩。”

梗二接着说:“对,对,踅跟转一样,圆跟蛋一样。地浇了还嫌出钱哩,别人把钱拿在手里连队都排不上。你要是心里难受,咱两家的人口一样,地亩相等,把地换一下,你浇了地的钱我出,工钱都给你加上。我的地你浇去,钱少的便宜让你占了,这样一来,你就不吃亏啦。”

圆蛋忙说:“不换,不换,我的地近,要比你多种四行玉麦哩。”

梗二说:“看咋着哩,贼不打三年自招。都是一样多的地亩,一个播种机种的,行子宽窄一样,畛子长短一般,你咋能多种几行玉米哩?当初分地的时候,我就看你们胡日鬼,你八爸当着队长,你弟兄们算账的算账,量地的量地,给你们自己人都分的多,我觉得不对劲才去问了几句。你们仗着人多势众,背着牛头不忍赃,还骂我是满嘴胡道,含血喷人,要把我送去劳教哩。我和老蝴蝶跑着告了一整,上边包庇推托,没人理睬,还批评我们多事,不利于当前的土地转型工作。

你们为了堵住老蝴蝶的嘴,就把他的地分到了近处。这样一来,我一个人孤掌难鸣,只好偃旗息鼓、保持沉默啦。地就在那里放着,这可是铁的事实,咱现在还可以用尺子量呀,难道地也会长胖不成?”

圆蛋从地上爬起来说:“谁现在和你量地呀?我没空,回去吃饭呀。有意见找红太阳说去,我,我懒得和你这快见阎王的人说话。”

圆蛋边说边走,梗二追着他说:“你别走呀,你说谁快见阎王啦。你别看我有病,还不想死,说不定比你这肉蛋活得时间长。”

常大伯挡住梗二说:“别说了,过去的事,说他能起啥作用吗。他们分的地多就多种些,咱的地少也过去啦,多少都在社会上哩。”

梗二愤愤不平地说:“你说得太轻松啦,人家地多卖的钱多,咱们连一分都拿不去。那次分地时你没在家,我提了一整意见也没顶啥,赶你从工地回来已经分完啦。我把情况给你说了你还劝我说:‘已经分啦就算了,咱现在到上边提意见要求另分,就算上边同意,种麦子也来不及啦,就这么种吧。国家的土地政策是五年一调整,他们多种也是五年时间。谁知道国家又来了个三十年不变,再不动啦,人家一直多种到现在。”

常大伯说:“这就叫机会,国家没有调整土地的政策,咱再说也不顶啥,还是这么将窝就窝着种吧,他们多种点也发不了财。”

梗二又说:“咱可以向上反映呀,你给电台写篇文章说说,死了几十年的人都有地哩,后来生的娃长到几十岁还没有地,问这样合理吗?”

常大伯说:“没有地的那些娃还不是照样长大啦。国家正在搞体制改革,这种不合理的现象是暂时的,很快就会全面解决。”

三快婆站起身说:“这些问题都是上边领导的事,咱有啥办法。你们都凉着,我今天不做饭了还得回家做馍,和的麺可能都起得流出来啦。”

三快婆的话音刚落,人就走得看不见了。皂角树下的人立即把四慢叔围了起来,把他推到中间那个最高的碌碡上,又要求他说《西游记》。

四慢叔看老婆已经走远,当时来了精神,用力咳嗽了两声,走到没人处吐了嘴里的唾沫,然后走过来当仁不让,往哪个高碌碡上一坐,众人立即在他周围围了个圆圈。四慢叔摆好架势,正要开讲------。

就在此时,忽听人群外边有人高声问好:“喂,大家好?你们这里就是凉快,让我也过来沾点光。最近机井都开着,电量太低,空调开不起来,把人热得没办法。我村里没有这么凉快的大树,只好过来借光啦。”

众人回头看时,东村里的雷鸟先生已经来到树下。他的太太沙要红一手挽着丈夫胳膊,一手提着个靠背矮凳,胳膊弯还挎着个十分精致的时兴挎包。后面还有以前见过的那个保姆,肩膀上扛着一张竹躺椅,双手正在合着一把刚收起来的遮阳花伞。

大家不太欢迎他的到来,一时没人吱声,玉顺连忙走过去招呼着说:“欢迎,欢迎,难得老师能来,哪有不欢迎之理。”

玉顺帮那保姆取下躺椅,找了块地方支好,雷鸟先生往上一坐,太太扶住丈夫肩膀帮他朝后躺好,又把小凳紧挨躺椅放好,自己偎着老公坐下对保姆说:“行了,你回去干活吧,厨房收拾完了就洗衣裳,到晚上天气凉了再过来拿睡椅。”保姆点点头,不声不响地拿着花伞回去了。

玉顺想起学校里还有两瓶饮料就说:“老师算坐,学生去去就来。”

梗二则没好气地说:“教授先生,人家有钱人都带着情人出国旅游,你也是有钱人,怎么到我们这里沾光来了?这里都是些没知识的农民,你和我们在一起歇凉,都不怕降低了你这教授的身份。”

雷鸟先生说:“没啥,没啥,我一个月就那么点工资,拖累大啦,不紧细点不行呀!别说出国旅游,就是国内旅游,不是国家出钱我也不去。私费游啥意思哩,还不是拿钱买罪受吗。热天很快就过去了,这几天电量不够,咱们两个村路不远,过来凉一下能成的事。借光也不白借,我可以给大家讲讲成语故事,让你们农民听听新鲜。”

雷鸟先生不管人家爱听不爱听,就把左腿往右腿上一担说:“红红,把我那本成语故事取出来,咱在人家这儿歇凉,讲讲故事也是应该的。”

沙要红从挎包里取出砖头厚一本书说:“亲爱的,你眼睛不好,还是我来讲吧。”雷鸟先生一把拿过书说:“你才跟了我几天,能讲个啥吗,讲错了又让人笑话我。不是有眼镜吗,我戴上就行了?”

雷鸟先生从上衣口袋取出眼镜戴好,把书打开说:“你们这里都是农民,一辈子靠种庄稼过日子,我讲一个有实用价值的故事,叫‘拨苗助长’。

周围人听得一阵大笑,他太太沙要红小声说:“错了,老公,是‘拔苗’,不是‘拨苗’,你听别人都笑哩。”

梗二大声说:“不好,这个故事谁都知道,还是另换一个吧。”

雷鸟先生兴冲冲地问:“请问大家都想听啥哩?我这本书可是包罗万有,只要你能说出个名堂,这里边都可以查出来。”

四慢叔的兴致被打断了,心里老大不痛快,就想把这老家伙好好讽刺讽刺。于是,他就阴阳怪气地说:“尊贵的教授先生,在下听说先生博学多才,今日幸遇,便想请教请教,还望教授先生不吝赐教。”

雷鸟先生大感兴趣,连忙坐直身子说:“行,行啊!想不到你们这儿还有文人雅士,说出话来入耳中听,与众不同,我们中华大地真是藏龙卧虎呀!在此穷乡僻壤里也有高人。赐教不敢当,咱们共同切磋探讨吧。”

大家估计这个怪家伙要说具有针对性的笑话了,在场诸人无不拭目以待。四慢叔本来就坐在最高的碌碡上,这时候洋洋自得,大有鹤立鸡群之感。只见他老而不笨,二目有神,挺胸昂首,用洪亮的声音问道:“在下请教先生,‘上下倒置’这个成语从何而来,还望讲讲它的来龙去脉。”

雷鸟先生嘴里念着,手里翻着,他太太沙要红,双手爬在他大腿上,眼睛睁得像两颗铃铛似的往书上瞅,嘴里尖声细气地说:“应该在上字部呀,这里怎么只有上下其手、上下同心,咋没有上下倒置哩?”

雷鸟先生看着书说:“那就在下字部查,反正都不差啥。”

四慢叔等了会就说:“别费劲了,你们拿的那本成语词典可能是新版。”

雷鸟先生忙说:“是呀,我这书就是最新版本,也是最全的啦。”

四慢叔又说:“正因为是新的才没有,这条成语只有老版上边有哩。”

雷鸟又说:“啊,那我回去找找老版词典,明天再来说吧。”

梗二故意大声喊道:“不行,我们今天就想听听这个上下倒置哩。你是赫赫有名的大教授,怎么会连条成语都不知道?别客气啦,快点讲吧!”

雷鸟先生说:“对不起,我,我当真不知道呀!换个别的可以吗?”

有几个怪家伙异口同声地喊:“不可以,谁知道就叫谁说。”

四慢叔说:“这个故事吗,我倒略知一二。可是,大家都想听教授的。”

雷鸟先生忙说:“哎呀,你知道就快给大家讲吧,我又不是真教授。”

四慢叔这才朗声说道:“我们中华文化博大精深、源远流长,每个成语都有它的来龙去脉,这个故事就发生在开元盛世期间。

那时候天下大治,国家强盛,海晏河清,刀枪入库,马放南山。当官的清正廉洁,老百姓安享太平;真个是路不拾遗、夜不闭户,民间和谐无私怨,官府坐堂没事干。将士解甲归田里,君民同台把戏看。

常言说得好:‘饭包多余事,饥寒生盗贼’,在这风调雨顺,国泰民安的日子里,当官的闲暇无事,便携妻带子,到处旅游,看完国内风景名胜,又出国品尝世界美食。只可怜阴间还没有和外国建交,阎王老儿出不了国,又闲得无聊,生怕自己部下酗酒生事,沾染赌博陋习,就把那些牛头马面、黑白无常、判官小鬼召集一起,统一学习理论知识。

就这样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时间长了,阎王爷感觉这样的生活太没趣味。于是,他就对下属说:‘凡人尚且不可三日无事,何况吾等鬼仙,终日无可事事,白吃白住,照此下去,怎么对得起上苍恩典。

尔等何不去凡间明察暗访,打探摸底,看世间有没有什么不平之事。如有不劳而获,坑人害人者,不用禀报,便可摘其首恶,抓回来好好惩治教育,使其洗心革面、痛改前非,达到重新做人之目的。’

众鬼仙闲得时间长了,听到这话以后马上雷厉风行,纷纷去了阳间。

大约过了个把时辰,便有马面来报:‘启禀大王,臣奉命赴阳间巡查,发现世间的士农工商,多是凭劳动吃饭,靠辛苦挣钱,勤勤恳恳地自食其力。就是有个风月行道太不应该,她们一不捉针拈线,二不事夫做饭,只是凭着自己那点姿色接客。竟使达官显贵身败名裂,豪门公子不务正业,老板富绅倾家荡产,举人进士丢人现眼。照此长期下去,必将国之不国。依臣看来,此等人就该抓来好好惩治惩治,万万不可放任自流啦。’

阎王闻言,连连点着头说:“爱卿言之有理,此等人确实可恶。尔等何不立即拿来?我刚才不是说不必禀报吗,何必多此一举?”

那个马面分辨说:“大王难道忘了,我们并没有勾魂拿人的锁链呀。大王刚才只是说说,并未授以实权,我们如何拿得回来?”

阎王恍然大悟,忙令黑白无常速去拿人。无常去不多时,就把那个名噪京城的风尘女子捉到阎王面前,阎王本想耐心说服教育,一时找不到合适词语。那女子放荡惯了,见阎王和颜悦色、只管看她,误以为男人都是那副德性,他也对自己的美色动了心。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大胆妄为,对阎王妩媚弄姿,猛然伸手抱住,接连亲了几口。

阎王骤不及防,被她弄得面红耳赤,顿时勃然大怒,一把推开女子厉声喝道:‘好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,竟敢这般放荡。本王何许人也,岂能与尔等同流合污。看我怎么收拾你,我,我要叫你永远害不成人。

小的们,快把解腕尖刀拿来,把她那用以害人的东西割下来挂到墙上,罚她站在墙下看着,面壁思过,如若顽固不化,刀山油锅,重责不饶。’

几个小鬼立即拿来一柄明晃晃,亮铮铮,背厚刃薄的牛耳尖刀。两个小鬼走到女子跟前,一人拽着她一只耳朵拉到墙边,另一个小鬼把她的罗裙‘唰’地一下拽了下去。女子这才知道事态严重,百般挣扎求饶。

然而,小鬼没有一个怜香惜玉的,只听‘噌噌’几声刀响,就把她那赖以挣钱的家伙,血淋淋地割下来挂在墙上的铁钉上。女子疼得‘嗷嗷’直叫,双手捂住伤处,被两个小鬼按在墙下,只能低头思过。

正在此时,出去巡查的牛头又回来禀报说:‘启禀大王,臣方才奉命巡查,发现阳间还有一种不劳而获的人与此类事,他们重的不拿,轻的不捉,四体不勤,五谷认错;不置犁耧耙耱,不用锨锄镰镢,轻轻只动两片嘴,好吃好喝挣钱多。有个白日鬼先生,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,却混得做了一辈子老师,自己混点钱倒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事,误人子弟却不是小事,会给社会造成不可估量的严重后果,大王看是否需要整治?’

阎王老儿余怒未消,听到这话就大声说道:‘可恶,可恶,咱们是干啥吃的,这种人咋能不整治哩。快去给我把他们全部抓来,严惩不贷。’

有个判官连忙禀道:‘启禀大王,而今世上,凭嘴吃饭者数不胜数,真可谓车载斗量、随处可见,门道也是层出不穷,咱们可不敢打击面太广。

这些人大都是牙尖嘴利,能言善辩之徒,而且在世界有点名气,他们要是告到联合国去,那就得大费周折。依臣愚见,咱们不能树敌太多,招来不必要的麻烦。不如半个眼睁,半个眼闭,以大局为重,按照首恶必办,胁从不问的基本原则办事,只把那个白日鬼抓来教育教育就行了。’

阎王心想,判官所言甚是,那伙人的确不太好惹,只能拿白日鬼来出气,也许能一点带面、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。想到这里就说:‘那就依卿所奏。黑白无常听令,你们速去阳间,把那个白日鬼拿来,如法炮制。’

黑白无常去不多时,就把那个不学无术,误人子弟的白日鬼抓到了阎王殿上。阎王此时的气已经消了许多,本想宽大为怀,教育教育从轻发落,谁知这家伙却像煮熟了的鸭子,身上稀软的,嘴巴梆硬的。不但不低头认罪,还理直气壮地说:‘我,我不过教错了书,混几个钱也是凭辛苦得来的,比那些什么工作都不干,白拿俸禄白吃饭的家伙强多了。’

阎王老儿多日闲暇无事,以为这家伙是在含沙射影地辱骂自己,刚刚消下去的气又上来了,怒气冲冲地走下王位,抬手就搧了那家伙一个耳光,指着他的鼻子厉声骂道:‘我把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,竟敢暗骂本王。来人,快把他那张污秽不堪的臭嘴割下来,挂到墙上,罚他们一起面壁思过。’

两个小鬼架起白日鬼就走,那家伙仰头大叫:‘阎王老儿,冤枉,冤枉,我骂的是那些白吃皇粮不干事的东西,与你何干。真真是屙屎撞了你的喉咙眼啦,骑驴压了你的脊梁杆啦。你,你老家伙不得好死。’

‘啪啪啪’一个小鬼接连搧了几个嘴巴骂着:‘你他妈地挺能翻的,我叫你给我翻,我叫你给我再翻。’骂着抡起巴掌又‘啪啪啪’地猛搧。

那个拿刀的小鬼说:‘不用费劲,我叫他彻底翻不成。’说着,一只手按住他的脑门,一只手挥刀割嘴。白日鬼用力挣扎,却被两个小鬼牢牢按住。自己从不劳动,身体软弱无力,丝毫动弹不得。可怜他那张只能混饭吃的嘴被割下来挂到了墙上,白日鬼疼痛难当,双手捂住伤处,想骂也骂不成啦。只好老老实实地被小鬼推到墙边,和那风尘女子一起面壁思过。

阎王处理完两桩公案,觉得有点困倦,正想小憩片刻,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,连忙取出一听,原来是玉帝有照,命他速赴天宫议事。

阎王不敢怠慢,立即动身,临走吩咐部下好生看管,等我回来发落。

谁知阎王这一去迟迟未归,他的部下亦觉困倦,当时东倒西歪地睡着了。风尘女子看到机会难得,就拉了拉白日鬼,自己先从墙上取下自己的东西往原处一安,拔腿就跑。白日鬼也就照葫芦画瓢,安上自己的跑了。

他们谁也没有想到,急切之间拿错了,从此就有了上下倒置这条成语。

皂角树下的笑声像暴风雨般的响了起来,正当大家笑得前合后仰的时候,就见玉柔头发散乱,大呼小叫地向这里跑来,众人大吃一惊,正是:

笑话有趣喜杀人,乐极生悲大祸临。要知发生什么事,接着再看下一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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