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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7回追赃物法警出法院 解难题厂长进厂房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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亘古及今正与歪,谁见法官收棺材?

积攒金银不为过,投资企业最应该。

厂有良才少难事,官无贤妻多悲哀。

莫道旧居风水好,春来到处鲜花开。

明理不用猜,知足多快哉。告诫贪心汉,时常看棺材。

官要好太太,厂要好人才。遵纪守法户,不富也无灾。

只说闲话不应该,紧接上文把头开。上文说道:常大伯在医院里听到老财迷两口一同归天的消息,一刻也停不住啦,急急忙忙地要求出院,和柳枝三快婆收拾了自己的东西,坐班车回到村里,天色还没有黑。

老财迷的两个孙子和村组长在学校办公室里商谈墓地的事,看他来了便十分热情地招呼让座,倒水问候,向他介绍了他们的打算和目前的现状,并委托他全权负责管理。当前最要紧的事,就是先把墓地定下来。

常大伯喝了口茶说:“在这里过事可以,集齐的地方闲着也是闲着,村里的道路不畅,临时借用两天不成问题。墓地咱村里留着,用不着麻烦。”

二蛋忙说:“老常叔有所不知,咱们的墓里有金褥子,必须要有防盗系统,村里留的墓地太小,施展不开,我们正为这事和组长商量哩。”

常大伯问:“你们这样修墓得用多大的地方?村上会同意吗?”

二逛说:“工程师说:‘墓修好能用七八分到一亩地,修的时候最少得占三亩’。损伤别人的庄稼,我们加倍赔钱就是,组长答应可以灵活。”

常大伯说:“灵活,怎么个灵活法?咱们组一共留了四五亩坟地,这些年已经把多一半占了。你这样修墓就占完了,村里再死了人往那里埋呀?”

二蛋瞪着眼睛不说话,二逛看着村组长说:“组长说能灵活吗。”

组长忙说:“我说的灵活是指责任田,人家北庄子死了人,不是都在责任田里埋着哩。他们家也有责任田,实在不行,就在自己地里修墓。”

常大伯说:“北庄子分地的时候没有留坟地,人死了没地方埋,只能埋到自己的责任田里。这些年把地弄得不像啥啦,农机不好操作,浇地不好放水,干部十分为难,群众有苦难言。咱们村留着坟园地,要在责任田里修坟,上边一定不会同意。你们要叫我管这事,就得听我安排。”

二蛋二逛异口同声地说:“对,对,我们听你的,你说咋办就咋办。”

村组长知道这二人对常大伯特别信任,有他回来,一定和自己的想法文不对题,很难达到目的。于是,便站起身说:“老常叔来了就不用商量啦,有他主事,一切都简单多了,你们慢慢说吧,我还有事,不奉陪啦。”

组长说走就走,二蛋二逛一再挽留也不顶啥。常大伯说:“别费劲啦,现在的干部忙于大事,这样的丧葬小事,能不麻烦人家就别麻烦啦。”

村组长溜之大吉以后,常大伯继续说:“你两个要叫我管,我一定按照你爷爷的遗愿把事办好。他老两口一辈子艰苦朴素,从不浪费一粒粮食,从不多花一分钱,他们也不希望他的子孙后代任意糟蹋钱财。”

常大伯刚开了个头,就听外面炮竹大震,派出去的采购老蝴蝶把棺材买回来了。二蛋二逛的心也随着炮声飞出去啦,二人扶着常大伯走出学校。

二蛋摸着车上的棺材说:“不错,不错,足有三寸厚哩,比老队长的棺材高级多了。你看这花纹刻得多细致,咱这可能就叫柏木墩子吧?”

老蝴蝶用手转着轮椅凑过来说:“当然比老队长那棺材高级多啦,他是请农村的土木匠在家里做的,怎么能和人家正式工厂比。你们看这上边的图案多深奥,那都是有讲究的,里边的文化可深啦。老板给我讲解了半天我都不懂,说是什么中华民族的文化瑰宝,千百年后都有研究价值。”

二逛接着说:“贵不贵都没有啥,咱只要货真价实就行了,一分价,一分货嘛。咱那五万元花得物有所值,老花叔真会办事呀!多谢,多谢。”

老蝴蝶得意地说:“那当然啦,便宜没好货,好货不便宜吗。我搞了一整价老板都不松口。这也难怪,咱们是挪用人家的吗,人家预付了百分之八十的定金。本来早到交货日子了,听说那边觉得风头不对,急着拉回去害怕有影响,就叫老板先给他们保管着,这才使咱们有了可乘之机。”

二蛋看常大伯一言不发,就推推他说:“老常叔,看这棺材好不?”

常大伯没好气地说:“好,好,再好都是往土里埋呀!雕刻再好,文化再深,那个活人躜到地下去学呀?依我说,你们这样搞就是胡闹,五万元买了两副棺材,能弄啥吗,它和几百元的棺材不是一样装死人吗?你爷爷的父母尸骨无存,到现在都不知死到那里啦,你们还不是当老板哩?”

梗二又凑过来说:“到底不一样吗,起码能给钱寻到出路。不然,挣那么多钱咋用得完哩?老队长花了不到十万元,把几个村的狗都吃肥啦。你们要花二十万,你爷爷要是知道,不骂你两个败家子才怪哩。”

常大伯和梗二的话好像两瓢凉水,把二蛋二逛那两颗发热的脑袋一下子浇得降了温。二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一时不知说什么好。

就在这时,远处有几束灯光朝这边射来。有人看着看着就喊:“啊,怎么是警车哩?”老蝴蝶说:“不会是警车,可能是企业办的人吊唁来了。”

梗二大声说:“就是警车,一定是烂头蝎那坏家伙告了密,警察可能为金条来的。”烂头蝎就在人群中看热闹,听到这话大声喊:“不是我,我没告。好你个梗二,狗屙下都赖我哩。我,我怎么会做那种愚蠢事?”

常大伯大声说:“都别吵啦,看警察干啥来啦。烂师,我知道不是你告的密,要是你就不叫烂头蝎啦。你知道那八根金条要加工金褥子,埋到坟里被盗墓贼偷了,把老财迷暴尸荒野,那才是你希望看到的结果。”

烂头蝎张大嘴巴喊道:“老常,你咋说话哩?无凭无据地血口喷人,我可没有你那么多坏心眼。金褥子被盗墓贼偷了,与我有啥好处吗?”

七寸蛇从他身后躜出来说:“老常哥说得对着哩,简直就是一字不差。你就是那么说的,我可以作证。你还给我说,咱年纪大了盗不成墓,能盗墓的人多得是。咱不动一刀一枪,只挣个信息费就不少啦。”

烂头蝎气得脸色铁青,指着七寸蛇破口大骂:“我把你个买*的叛徒,人家几百元就把你收买啦。我和你瞎好过了几十年,没想到你的胳膊拐朝外扭哩。连你男人都敢出卖,看我不打烂你那张臭嘴。”

烂头蝎挥臂抡掌,狠狠地向七寸蛇搧去。七寸蛇人小腿快,像蛇似的在人群中穿来绕去,烂头蝎追得眼冒金星,就是打不住她。

七寸蛇边跑边喊:“我给你说了多少遍啦,叫你不要和老常哥过不去,你就是不听。我今天给你打开窗子说亮话,你娃的老毛病要是不改,继续找老常哥的麻烦,我可要弃暗投明、反戈一击,不行了就离婚。”

烂头蝎追着喊着:“想离婚,连门都没有,谁能看上你这僵猪婆吗,你娃只配跟我烂头蝎。离了婚谁给我做饭哩?我非把你教育乖不可。”

梗二看到烂头蝎跑到跟前,又来了个故伎重演,把他那条病腿轻轻一伸,一下子把烂头蝎绊了个饿狗抢屎,七寸蛇趁机跑得不见人影。

警车早就停在了皂角树下,从里面出来了几个身穿制服,头戴大檐帽的中年男女,一齐向人多的地方走来。大家看来者没有一张熟悉面孔,全都静静地站着,等待事态发展,没有一个人离开,也没人问话。

这几个人没有挎枪带棒,有个夹着公文包的人走到跟前,很有礼貌地说:“乡亲们,大家都忙着哩。我们来找二蛋先生说句话,还望引见引见。”

老蝴蝶用手把轮椅转到前边问:“同志,你们找二蛋有啥事哩?”

有个年轻女警说:“你又不是二蛋,和你说不起作用,还是叫二蛋出来吧。我们有很多事要办,请大家不要耽搁我们的宝贵时间。”

老蝴蝶又往前转了下轮椅说:“二蛋出去办事还没回来,有啥事和我说也是一样的,我是这里的全权负责,能拿住事,不想耽搁时间就快说吧。”

那个女警又说:“今天这事只怕你老先生拿不住,还是叫二蛋回来。”

两辆警车好像吸人的怪物,把村里的人都吸来了。尽管天气黑,路难走,大家还是不畏艰险,‘跋山涉水’地来到皂角树下看热闹。

柳枝担心常大伯的脚伤没好,便和三快婆找到他说:“掌柜的,你的伤没好,不能站得时间长了。这里的事当时结束不了,得找地方坐下歇歇。”

三快婆也说:“老常,柳枝担心的有道理,你和二蛋二逛进学校去吧。我先抵挡一阵子,他们一定是为金条来的,咱们可不能让他们白白收走。”

二蛋这时如梦方醒,张大嘴巴出了口长气说:“收就收吧,有啥大不了的。我不想加工金褥子啦,咱还没埋哩,人家就打着盗墓主意,要是真埋进去,再有防盗系统也防不住,迟早非好过盗墓贼不可。”

二逛也说:“是呀,咱不埋它,盗贼也就不打主意啦,爷爷才能睡得安宁。八根金条,咱两家每户四根,一定要尽心尽力地保护好哩。”

大伯忙说:“那样也不好,放在家里还得给它操心,不如变成钱投资到事业上去,让它在社会上发挥作用,为乡亲们办实实在在的好事。”

三快婆急着说:“哎呀,人家都来收哩,你还想办啥好事。你们快进学校里说去,我不叫就别出来。他们的金条又不是偷的,谁也别想收走。”

老蝴蝶单人独车和来人正面交锋,一时问不出什么结果,三快婆跑过来帮着他说:“你们不说我也明白,他们的金条是他爷爷奶奶一辈子攒下来的,绝对不是非法所得,我们全村人都可以作证,你们别想收走。”

老蝴蝶接着说:“你们如果为这事而来,趁早死了这份心,打道回府吧。明给你说哩,别说找二蛋,就是把三蛋找来也不顶啥。”

三快婆又说:“他们本来想给他爷爷奶奶加工金褥子,还没顾上弄哩,我们的老常就回来啦。他叫把金条换成钱,投资办果品加工厂哩。”

梗二帮着腔说:“是呀,厂办起来我们就是工人、农民,两个职业啦。老财迷两口从来没有雇工剥削,也没搞过投机倒把,更没偷没抢,那点黄金的确是凭艰省、靠劳动,一点一滴攒下来的,你们不能收它,我们全村群众都不会答应。赶快捲旗收兵,掉头朝东,回去干自己的事吧。”

那个夹公文包的人大声说:“乡亲们,我们不是来收黄金的。什么八根金条,我们根本不知道。就是知道,也不可能说收就收吧。过去有过挖金银,清浮财的运动,那是阶级斗争时候的事,清的是地主、资本家的产业,收的是剥削阶级吸取劳苦大众的血汗钱。现在是啥年月啦,怎么还有这种思想?国家早有明文规定,地下的文物财宝均属国家所有。不管是什么人,挖出来都应当无条件地上交国家,政府可以适当地予以发现奖。至于人家家里的金银珠宝,不论是自己挣的,还是祖上流传下来的,其所有权属于人家自己,一切买卖捐赠活动,都必须在自愿的原则下进行,任何单位和个人无权没收。他们有八根金条算得了什么,有多少价值连城的宝物还不是私人拥有。他们的金条如果自愿卖给国家,也该按市价收购。”

周围的群众都怔住了,三快婆愣了会又问:“你们不收金条,带领这些人黑夜到此干啥来了?先说明了我给你去找二蛋,要是不说,你们就是等到明天早上,连二蛋的影子都见不上,不信了咱就试试。”

那个夹公文包的人笑着说:“你们这儿够民主的,办啥事都得经过群众。看来,不给你们说明,这个二蛋就不得出来。我们是为这两口棺材来的。”

梗二大声说:“不行,不行,这两口棺材是给他爷爷奶奶买的。你们要用棺材可以自己去买,为啥要别人的?他们等着用哩,不会让给你们。”

三快婆紧接着问:“同志,是不是你们局长死啦?想给他弄副好棺材哩。可以理解,可以理解,多年的上下级关系啦。人死了还这么卖力地为他找棺材,可见这位局长在下属心目中的分量比泰山还重。可是,这两副棺材弄不成,你们就是再加十万元也弄不去。这二蛋二逛大小都是老板,他们不在乎赚那几个钱。你们想要好棺材不是什么难事,我老婆给你指条明路,只要给我们这位老花先生开点工资,他可以帮你们挪用一副。”

老蝴蝶坐在轮椅上微笑着不说话,有个警察说:“这人怪有本事的。”

梗二忙说:“他就是我村里大名鼎鼎的老蝴蝶先生,办事挺有能力的。”

那个夹公文包的人看着老蝴蝶说:“啊,莫不是为告状折了双腿的花老英雄吗。失敬,失敬,你的事迹在县报上报道过,老先生现在可好?”

老蝴蝶点点头说:“好,好,能吃能喝的,大事办不来,办这点买棺材的小事还是绰绰有余。给工资不给工资都能行,管顿饭就可以啦。”

那个年轻女警说:“老先生,我们不请你买棺材,我们就是要这两副棺材来了。”老蝴蝶正儿八经地说:“同志,这就是你们地不对了,要好的我帮你们买一副就是,为啥硬要别人这两副?你们认得他是你们的局长,我们不认得呀!不用等二蛋,赶快上路吧,这事没得商量。”

梗二也大声说:“不给,不给,就是不给。当局长仗势欺人惯了,死了还这么霸道。既便是二蛋想巴结局长,我们全体群众都不同意。”

三快婆跟着就说:“这就怪了,要别人的东西还是尿罐拴铁丝——硬系。这样的棺材人家要订了六副哩,当时都不等着用,我们只挪用了两副,还有四副在哪儿闲放着,让老花去帮你们挪用一副,不是一河水都开啦!”

有个青年警察说:“那里的四副我们已经拉走啦,才过来追这两副。”

梗二惊叫道:“啊!我的妈呀,你们好大的胃口呀!死了一个局长能用多少棺材?拉了四副还不够,你们这样做都不怕老花告你们?”

那个女警轻声说:“我们局长都死了几年啦。他没有棺材,只用了一个小小的骨灰盒。也没有修坟占地,骨灰盒没钱进公墓,还在家里放着。”

三快婆惊讶地说:“啊,你们局长倒是个好干部,这样的好官死了就该进烈士陵园,咋能没地方放骨灰盒?怪不得现在的贪官那么多,在位期间就要把棺材墓地弄好哩。你们要这高档棺材也是给自己准备吧?六个人哩,四副不够就来要这两副。同志,年轻轻地就不能向老局长学习吗?”

那个夹公文包的人说:“老人家放心,我们都不要棺材,几时死了,好赖有个骨灰盒就可以啦。我们要这棺材是用来展示的,是让全县的干部群众都看看,你们这位老花先生反映的问题多么重要;看看这些贪赃枉法的干部**到了何种地步。仅仅一个县级贪官的裙带关系,两年期间就侵吞了这么多国家财产。解放前的大地主刘文采也没有提前给孙子订购棺材。我们要让全县的新老干部引以为戒,时时刻刻不要忘记党纪国法。”

老蝴蝶双眼睖睁着说:“那事不是早结束了,几个月都没人提啦。”

那个拿公文包的干部又说:“老先生,结束不了,你的事迹都在县志里记着,政府不会忘记你,全县人民不会忘记你。那个包工头和行凶伤人者作了初步处理以后,继续深挖,很快挖出了他们的幕后靠山,县政府、乡政府,大小干部几十个人,全面清理了他们的赃物赃款。你们拉回来的棺材早就付了百分之八十的定金啦,所以也算赃物。我们经办此案就必须追回,你们花出去的钱不管多少,棺材厂的老板都会如数退还的。”

大家听到这里都很高兴,三快婆连声说道:“好,好,咱村里的告状英雄腿没白断,功劳真不小呀。你们稍等片刻,我给你们叫二蛋去。”

梗二又问:“你们展示完了可能会内部处理吧?多少缴几个钱意思意思,自己舍不得用就卖给有钱人,赚他几万元不在话下。”

那个夹公文包的人又说:“展示完了怎么处理,现在还没有具体研究。我想,可能不会处理。因为,反对贪污**是长期性的,老干部退休以后,新干部还会上任,这些棺材可以长期告诫干部,一定要忠于党,忠于人民,在位期间千万不要把路走偏。如果日后需要处理,或许会是那些无儿无女的五保户,我们这些国家干部,真正的**人,永远不需要它。”

三快婆跑进学校里边,常大伯已经给二蛋二逛说了很多话,从他爷爷生前的性格爱好,一直说到他自己的主张,劝他们过事不要多花冤枉钱。鼓励他们把金条卖给国家,变成现金投资入股,和自己一起把果品企业办起来,为乡亲们办点实实在在的好事,同时也能增加自己收入。

总而言之,他说的都是些谁都会说的平常话。然而,同样的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,二蛋二逛未必会听。但从常大伯嘴里说出来就不同了,因为这弟兄二人当初就是听了常大伯的话才走入正路,干出了成绩,他们对常大伯早就崇拜得五体投地。常大伯只要说清道理,他们没有不听从的。二人当时明确表态,他爷爷奶奶的丧事完全由常大伯做主。

二蛋还真心实意地说:“老常叔,多亏你及时回来,不然的话,我们非铸成大错不可。你要是迟回来一天,我们就和人家把合同签了。”

二逛接着说:“可不是吗,合同一签,落地生根,要想更改就麻烦了。还有防盗系统都没有正式签约,咱们现在就打电话退了吧。”

二人同时掏出手机打完电话,常大伯又说:“就是买回来的棺材木已成舟,想退不可能啦,老板把钱收了就出不来啦,咱就那么用吧。”

二蛋惋惜着说:“唉,不论啥棺材还不是一样的埋人哩,咱这脑子怎么想不到?那么好的棺材,那么深的文化,埋到地里能弄啥,可惜钱啦。”

二逛接着说:“咱不如让老花叔受点麻烦,再去给那老板好话多说,给咱换两副一般棺材吧。凭老花叔的办事能力,办这点事是有希望的。”

三快婆刚走进来,听到这话就说:“谁去都不行,老板的心就跟母狗子寻狗娃一样,许进不许出,想从他们手里把钱要回来,连门都没有。”

常大伯说:“不行了就用吧,这一项可惜就可惜啦,有啥办法哩。”

三快婆又说:“不用为难,门上来的那些人不是收黄金的,他们就是为这两口棺材而来。咱也不用退啦,顺便让那两辆卡车给他们送去。”

二蛋二逛同时说:“不行,不行,咱们出钱买的东西,他们凭啥要哩?这些人平时霸道惯了,咱就不给他们,看他警察把咱能咋。”

三快婆这才把那几个人的话说了一遍,屋里的人终于松了口气。一直没有说话的柳枝说:“啊,原来是这样的,害得人白担了半晌心。你们还等什么,赶快往出走,让人家拉走不是正好吗。”

几个人一同走出学校,来到人多的地方,众人看他们来了就让开一条通道。三快婆一直走到那个夹公文包的人跟前说:“同志,这两个年轻人就是二蛋二逛,这个年纪大的是老常,你们要办的事,他们都能拿住。”

那个夹公文包的人忙说:“好,好,久闻大名。二蛋同志,我们连夜赶来的目的,就是为了这两口棺材。希望各位能够深明大义,支持我们拉走,你们出了的钱,棺材厂的老板会如数退还的,你们另买两副吧。”

二蛋说:“行,行,我们啥都明白,你们有用拉走就是,只要是给人民办好事,我们就支持。那点钱是小事,退不退都没有啥。”

那个女警看着二蛋羡慕地说:“哦,你就这么大方,五万元哩,退不退都行。口气真不小,好像发了财啦。你是干什么的?合法不合法?”

三快婆替他回答说:“同志,你别看这两个小子二,他们都是厂长老板哩。一个是养鸡场,一个是修配厂,资产都有百十万吧,个个有车有房、父母在堂。你要是想找下家,也算眼光不错,只可惜他们都有妻室。你要是愿意嫁给离过婚的,那就另当别论啦,喂,你两个谁想离婚?”

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,二逛忙说:“快婆,你可不敢胡说,人家公务人员,打死也不会嫁到农村来。”周围的群众大声笑了起来。

二蛋说:“同志,我们这个快婆爱说笑,你们别在意呀。我两个算啥老板,比起人家真正的企业家,那真是望尘莫及。弄了点微不足道的成绩,也是我们这位老常叔所赐,要不是他孜孜不倦地引导我们走上正路,我两个可能还是个混小子,那里能人模人样地当老板。”

夹公文包的人用崇敬的目光看着常大伯说:“好,好,农村有你这样的老年人太好了。不会争吵多事闹矛盾,打架斗殴不团结,小伙子也不会赌博酗酒入歧途,坑蒙哄骗挖窟窿啦。就今天这事,麻烦你来说几句吧。”

三快婆首先响应着说:“对,老常的话就是济世良药,大家欢迎他说几句吧。”她说着带头鼓起掌来,周围的群众都跟着鼓起了掌。

常大伯昂起头说:“我不过是个啥都不是的平头百姓,性格耿直,脾气古怪,见上级不会胁肩谄笑,对群众不会不关不照。既然大家愿意听,我就谈点粗浅的认识吧。如果有不对的地方,还望各位不吝赐教。

人的一生也就短短的几十年时间,在这短暂的有生之年,就应该活得有理想,有追求,有意义,有名望,在人们心目中落个好名声。

一个人的能力有大小,智力有高低,学识有深浅,对社会的贡献就会有多少。其个人收入自然不能相同,生活条件也就不一样啦。所以说,人和人不能比,也不要比。一个平平常常的小百姓是干不出惊天动地的大事来,要想活得名垂千古是不可能的。但他只要踏踏实实地做个顺民百姓,勤勤恳恳地工作劳动,为家庭创造幸福生活,为儿女尽职尽责,不给国家造成负担,不给政府增加麻烦,那也就活得问心无愧了。

人这一辈子,不但要正确地对待生存,还要正确地对待死亡。太平年间的老百姓,不可能像刘胡兰那样生得伟大、死得光荣。我们能过上不受苦难,不被欺负,安居乐业的幸福生活,这都是无数革命先烈抛头颅、洒热血,用生命换来的。我们应当珍惜、爱护、建设这样的美好社会。

人生一世,草活一春,凡是有生命的东西到时候都得死,死了就完结了,不管用那种方法处理尸体都是一样的。植物死了腐烂变肥,从大地中来,到大地中去,用自己的身体供养后代生长。动物死了食肉寝皮,生生世世都在为人奉献,有谁问过,它们是否心甘情愿?从屠宰时的嚎叫声中,完全可以听出答案。它们有啥办法,人是有思维的高级动物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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